不知为何,她总是不经意的在言风面前吐露心声,也许真的应了他那句话:他们是一类人。
“是吗?”言风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杯子。
“嗯,她总是这样好,她总是说我需要保护,骂我没有出息。别看我现在傍着一个职场白领的身份,工作也很自信,其实我以前……”
话到深处,酒过三巡,总是会触及那些疼痛的记忆。
曲取的话戛然而止,是那记忆,再次将她打开的心扉关闭。
“曲取,对于你说的这些,除了感恩,你可曾——愧疚?”
言风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一阵呆愣:“愧疚?”
“我形容错了……应该是害怕失去。”
“嗯,也是生性比较懦弱的一点吧!就像你说的,所有的这些,都值得好好珍惜,甚至,刻骨。一切都是很脆弱的……”
人的生命,真得很脆弱。
“既然珍惜,刻骨,就不要忘记……”
言风生硬的说了一句,仓皇转身走了出去,留下正在出神的曲取,久久回味。
刻骨,就不要忘记——
不敢,不能——
也忘不掉。
☆、乱了心跳
言风径直走到了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鄙夷了一番。枉他自诩不凡,也终究做不到平常心。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
曲取怔怔得看着从外边回来的言风,不明所以:“你刚刚怎么了?”
“没,就是想到了一些人和事,心情有些糟糕。”言风无所谓的笑了笑,一语带过。
“是吗?既然是让自己不开心的事,还是不要想了。”没有多想,只觉得言风是想到了一些不如意的事。
“嗯,无事了。”
“那就好。”曲取僵直着身子,有些累了。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言风揉了揉眉心,发现曲取有些不自在。
“没有,就是脖子僵的难受。”曲取摸了摸脖子上的护颈套,“这东西真的不舒服。”
“没办法,医生说了,最起码要戴上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啊?那么久,没必要吧?”曲取惊讶,这么个东西,竟然要在脖子上戴一周的时间。
“脖子伤了不是小事。”言风皱眉,似乎是责怪她的不以为意,“以后也要注意一点,脖子很脆弱的。”
不经意的叮嘱,莫名的温柔。
“好吧。对了,那个医生,就是你哥哥啊?真是没想到。”曲取忽然想起来言柯。
“言柯?”
“嗯。”
“你没想到什么?”言风拿了个苹果,开始削皮,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没想到他会是个医生啊!我还以为像你们言家这样的家庭,出来的都是财阀呢,没想到还有一股清流。”
“财阀?那是一种腐朽的模式。”
“也许是吧。”
九点整,查房结束。
曲取有些困了。
“言风,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个公司职工,也不好这么劳烦总裁亲自照顾吧?”
“等你朋友景篱,她过来我就回去。”
“噢。”
曲取呢喃,抬头间突然看见言风走了过来。
“啊?”面对他的突然靠近,曲取完全是行动快过思考,身子下意识往后一撤,就着脖子的僵硬,生生砸向了背后的枕头。
“干什么呢你?”刚伸过手的言风被吓了一跳,连忙托住她的后脑。
“还不是被你吓的?没事干嘛突然靠近啊,我这也是下意识的反映。”
曲取抚了抚僵硬的脖子,突然又碰到一只冰凉的大手。一个激灵,差点又坐了起来,还是言风一把将她按住。
“我就是看你困了,想帮你放下枕头,还是我的错了?”言风看着曲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失笑出声。
“躺下吧。”曲取很是听话的躺了下来。
刚刚一瞬间的触感,似乎有一股电流直击曲取的脑海,一阵酥麻。
“咚咚咚——”
不知是谁,乱了谁的心跳。
“我已经给你准了一个月的假期,你就安心修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