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巴_作者:斯大树/Yuantree(13)

2018-01-30 斯大树Yuantree

  那亵玩的动作又倏地停住,郑艺像一尾死鱼,静静贴着他。接着,王德权觉得自己肩头有些湿意。于是低声唤着:“大艺?”

  “王德权,我想要你,我……我想操你。”郑艺的手在王德权胸口和小腹胡乱摸着,眼泪和鼻涕也在他肩背不停蹭着。

  王德权的呼吸粗重起来,迟疑了许久,最后说:“行。”说完,他就翻身趴在床上,大手将那条朴素的裤衩扯到膝盖,而这四角裤里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穿。

  郑艺嵌在王德权背上,因为他的动作也翻了个儿,倒像是小孩儿趴在爸爸的背上。然后郑艺稍稍直起身,傻乎乎的看着王德权缓慢拱起的臀部。

  他俩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郑艺用小臂擦了擦眼泪,然后开始摸起那两瓣肉润的屁股肉,手指摸到王德权的股缝,用指甲轻刮簇着短毛的肛口。郑艺早就勃起了,硬物撑着短裤,抵在王德权的腿根处,有意无意的摩擦着。

  像想到什么似的,郑艺从木桌上摸到一小盒防手足皲裂的油脂,挖出一块晕在掌心,然后褪下短裤,将油脂细致的抹在蓬勃的阴茎上。剩余的部分沾在他细瘦的指尖,被他旋着送进王德权的内部。

  为了便于他的动作,王德权用双手扒着臀瓣,将羞耻的部位袒露出来。王德权说:“大艺,你学坏了。”

  郑艺咬着下唇,也不作声,但又添了根手指。过了半晌,郑艺觉得差不多了,就扶着自己硬挺的部位破门而入。

  王德权咬着自己的拳头任由郑艺开拓,而青年的力压在他身上,愈发快速的冲撞下难以抚平的渴望似乎蕴含着无限可能。

  郑艺发泄了差不多三次,腰部绵软,最后软在王德权怀里,两人相互拥着。郑艺的手顺着他的腹肌轮廓下滑,才发现王德权的欲望似乎还没得到纾解,龟头昂扬着,偶有透明的腺液从小孔渗出。

  “是我没让你舒服吗?”郑艺亲吻他的胸口,时不时探出舌尖舔舐他褐红色的乳尖。

  王德权被他撩拨得周身发烫,呼吸急促起来,他说:“你刚开学,我怕弄脏你的床单。”

  郑艺眼睛红了一圈,凑过去和他拥吻,过后,又换了个姿势,鼻尖同那狰狞的巨物相对。郑艺说:“那就弄脏我的嘴吧。”

  第二日,郑艺送王德权去火车站。

  王德权说:“大艺,是不是因为我小时候总把你当女孩儿?你一不留神就学偏了。”

  郑艺说:“你后悔了?”

  王德权说:“有点儿,这事儿不太好。对你对我都不好。鸡奸罪,流氓罪我都听过,小报上总写。”

  郑艺说:“那我要是还想和你做这事儿呢?你还做吗?”

  王德权说:“会。”

  郑艺说:“为什么?”

  王德权说:“只要你想,我什么都会做。”

  郑艺说:“那我想让你和我在一起呢?像一对夫妻那样。”

  王德权看了看火车票上的时间,说:“时间快到了,我走了。大艺,你有空多给阿姨写写信。”

  9.

  王德权说得没错,他确实更适合校园环境。他们寝室加他一共三个人,还有一个没来报道。大家相处得都还不错。除郑艺以外的两个人,一个叫国嘉军,一个叫冯文革。

  叫“国嘉军”那个说,他小学的时候叫“国治中”,那时候他调皮捣蛋,而他爸他妈也是急脾气的性情中人,常常拿着鸡毛掸子追到学校抽他。后来老师整理学生档案,发现他妈姓“姚”,他奶奶姓“王”,他姥姥姓“张”,他那个倒插门的姑父姓“江”。那时候大家都特恨“四人帮”,尤其是知识分子和有知识分子。

  老师就去他家动员,说:“你看看你全家这姓,不能治中国。尤其是不能拿着鸡毛掸子治中国。”他家改不了姓,就只好给他改了名。改完以后,连教导主任都夸好。

  叫“文革”那个说他三声“革”的“文革”是他的名字,是他们家乡人的叫法,二声“革”的“文革”是左倾政治错误。

  只有郑艺说,他的名字是他爸随便翻字典起的。

  后来冯文革问他们知不知道海子。

  郑艺以为是个日本人,国嘉军说自己没见过海。

  于是冯文革问他们知不知道梁小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