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会走。”
我一直都在这里,在你一抬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关浔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动手,动作急切地去扒他的衣服。
房间里灯一直没有开。黑暗中,他不知疲倦般索取着,一次又一次,累得汗水淋漓也不肯停下来。像是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这个人是真实的存在着的,还留在他的身边。
睡觉前路敞把他抱在怀里。亲吻时贴近他的颈窝,听见他喉咙里传来小兽般的呜咽。
“我不想一个人。”关浔无意识地紧攥着他的睡衣衣角,喃喃道。
“别让我一个人。”
心里一瞬间紧缩得喘不过气。路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给他更多的安全感,让他别再这么难过。
只好用力地,把他抱得更紧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今天提前一点更。
见缝插针地塞点车尾气(乖巧.jpg
爷爷去世和猫离开的场景都没舍得直接描写。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狠心的,对吧。
再憋一章就好啦。跟你们一起抱抱我的浔。
第65章
“我把狗子埋老家后院墙根底下了。”
一周后,关浔再说起这件事时语气已经释然了许多, “人年纪大了不都讲究落叶归根嘛, 我猜动物应该也一样。”
“唔,我还给你带了东西。”
他从书架上取下笔记本翻了几页, 找出夹在里面的银杏叶, “院子门锁了。我翻墙过去捡了一片。”
“我觉得啊, 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再回去了。所以你就靠这片叶子想象一下那棵树吧。”
路敞接过放在掌心里。又轻又薄的叶片, 像翠绿色的长柄小扇子,叶脉细而密, 边缘微微发黄。
“很漂亮。”他小心地用指尖碰了碰, 又夹进自己的书里。
关浔托着腮, 偏头看向他, 突然问,“哎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喜欢你啊。”
那会儿都丧成那样了。远远地看见院子里高大的银杏树生了新叶, 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待会儿一定要翻进去捡片叶子带回来给他看。
路敞闻言便抿了笑, 有样学样地托着腮回望过去, “我很荣幸。”
他的眼神一投过来,关浔就不怎么敢看他了。
平时你一句我一句地开起玩笑来不会觉得如何。但偶尔被他这样诚挚认真的目光一看,总觉得是在说什么特别深沉正式的情话——“下面请两位新郎交换戒指”的那种。
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昨天晚上回家, 我把我们俩的校服外套给了关潼了,等下中午休息的时候去初中部拿。”
关浔认怂转移话题, “不知道她给画成什么样了。”
前段时间上一届高三临毕业的那几天,学生中很流行玩这个。校服外套背后整个都是白底, 大家在上面画画,相互签名,留作纪念。走在校园里,随处可见各色的背影。鸣人和佐助肩并肩,新一跟基德手牵手,有些图案精致得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
关浔让关潼也帮忙画了两件外套,花样简单,是两个q版小人的简笔画。两人午休时候过去拿了穿在身上,一左一右分别是“→_→”和“←_←”的表情。
他说反正每天都要穿校服,万一以后再吵起来就默契一点换位置走,这样变成“←_←”和“→_→”,别人一看就知道这哥俩闹别扭了,还能帮忙劝着点。
路敞不怎么给面子地戳破他,“谁敢劝你啊。”别一言不合再跟人打起来。
“也是。”关浔垂头丧气地说。他脾气上来根本就听不进别人劝什么。
“那我们以后都别吵架了行吗。”
事情过去之后他再回忆起自己当时恶劣的语气,真的很有自扇耳光的冲动,“我再也不想朝你发脾气了。”
路敞点点头,又像鼓励小朋友一样称赞一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啧。”关浔说,“别老夸我。容易骄傲。”
高二最后一学期马上就要过完了。期末考试即将到来,大家都开始做最后的复习。老刘特意把这次考试的重要性强调了好几遍——虽然在他口中,每次考试都特别重要。
于是每天发下来的试卷又多了两张。关浔偶尔会抱怨两句,抱怨完却又规规矩矩地在卷头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字迹都比从前工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