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离开后他们后悔了_作者:席笙(81)

  他在床上蜷成一团,裹着被子在屋里打转。

  半晌,郁寻春拉开门,赤着脚站在宴青川门前。

  想敲门,但伸出去的手始终滞在半空。

  郁寻春下了楼。

  他没穿外套,光着脚进到车库,没开暖气的车库冰窖一样冷,他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郁寻春找到那辆库里南,四处翻找,他忘记当时把药放在哪里了。

  副驾前面的储物箱,座椅的缝隙,包括后备箱里也找了个遍。

  唯独忘记去看扶手箱。

  找不到药,郁寻春不由开始怀疑自己今天到底有没有上医院。

  如果没有去医院的话,那他今天干了什么?

  他轻轻敲了两下脑袋,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得变成笨蛋了。

  郁寻春回了屋,忘记关车门。

  他想明天得去趟医院,上了三楼,关上门,开始工作。

  一直到实在睁不开眼,郁寻春才再次回到房间。

  但他依旧睡不着,在床上反复半天之后,抱着被子躺在了宴青川房门口。

  他给自己定了一个闹钟,心想要在宴青川起床之前回房间。

  背靠宴青川的安心,终于安抚下他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躁。

  郁寻春睡着了。

  宴青川半夜醒来,想着看看郁寻春睡得如何,顺便测测体温。

  拉开门,脚比眼睛先碰到门口的人。

  郁寻春裹着被子躺在地上,脑袋也埋在被子里,只漏出一点黑发。

  他蜷成一个虾球。

  不知道在这里睡了多久。

 

 

第47章 

  宴青川愣了愣,蹲下来勾了下露在被面的头发。

  郁寻春睡得不太安稳,皱着眉,宴青川抱他起来时眉头拧得更紧,但没醒。

  宴青川把他安置在了自己房间。

  拨开额发,摸了摸他额头,又量了□□温,徘徊在三十七度边缘。

  他打开郁寻春那侧的床头灯,才从另一边上床。

  躺上床之后,宴青川丝毫没有床上多了一个人的拥挤感。

  他侧向一旁,郁寻春睡觉总是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只在床上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空荡的房间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宴青川长臂一展,将郁寻春搂进了怀里。

  他学着郁寻春那样蜷起来,胸膛贴上前者后背,在被下握住了郁寻春的手。

  有点凉。

  宴青川睡得不沉,在郁寻春闹钟响第一声时便立刻睁眼。

  关掉闹钟,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了过来,面向着他。

  天色微亮,宴青川抱着郁寻春醒了会儿神,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一离开,床上的人好似觉得有几分冷,闭着眼睛往他躺过的地方蹭了几寸。

  宴青川替他掖了掖被角,取过沙发上的抱枕压在床上。

  靠着抱枕,郁寻春安静了下来。

  一直到天光大亮,郁寻春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他好像在谁怀里,暖洋洋的。

  偶尔还会嗅到宴青川身上熟悉又让人心安的味道。

  郁寻春尚未完全清醒,舒服地在床上翻了几下,缓缓睁眼。

  他怀里抱着抱枕,在床上发愣,半响后才反应过来这里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间。

  他怎么会睡到宴青川的床上?

  郁寻春侧向一旁,宴青川人呢?

  他打开门走出去,遇到的第一个人并不是宴青川。

  管家笑盈盈地站在一楼客厅,身上系着一条印着卡通小猫的围裙:“寻寻起啦?来吃饭。”

  郁寻春昨天没有看到他,懵了下,下意识道了声你好。

  “请问您是?”

  “这是刘叔。”宴青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给他介绍。

  郁寻春向他走过去:“阿姨呢?”

  他衣领有点歪,宴青川顺手帮他抽出来:“阿姨还有其他的工作,这边家里的事务以后都由刘叔来负责。”

  郁寻春欲言又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宴青川看出他的犹豫:“刘叔也是在我们家做过几十年的老人了,阿姨还是他教出来的呢。”

  郁寻春点头。

  他其实就是,不想改变身边熟悉的环境和人。

  但这是宴青川的家,他没有资格说什么。

  宴青川又说:“如果你不习惯,那等阿姨休息好再让她过来?”

  郁寻春摇头,看着在厨房里打转的刘叔:“刘叔也很好。”

  他对自己笑得很亲切,郁寻春挺喜欢他的。

  宴青川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郁寻春有两次想问宴青川自己为什么会在他房间,话在嘴里绕了两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他知道宴青川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只要他不说,他就会体贴地装作无事发生。

  两人心知肚明地维持着一种奇怪的平衡。

  因为这边离宴青川公司更近,他早餐的时间更充裕,陪着郁寻春慢慢地吃,一直到他再也吃不下才跟着放下碗筷。

  他上楼去换衣服,郁寻春跟着他,跟进衣帽间。

  宴青川看着一柜子西装苦恼着:“我今天穿什么呢?”

  他是看着郁寻春说的。

  “看我干什么?”

  “你帮我选选?”

  郁寻春一脸不乐意,他又不是什么专业的搭配师。

  但还是伸手在衣橱里扒拉了下。

  除了某些颜色比较明显的西服,其他大多都是深色,有什么好挑的。

  郁寻春仔仔细细选了小十分钟,连领带和袖扣都给他配好了。

  宴青川换好衣服出来,郁寻春还在犹豫:“口袋巾和胸针,你觉得哪个更好?”

  “你觉得呢?”宴青川把问题抛回去。

  郁寻春有些无语:“到底是你穿还是我穿?”

  说着他把胸针递过去:“这个吧。”

  宴青川没接,走过来低头看着他:“你帮我戴。”

  “我给你当保姆好了。”

  郁寻春嘟嘟囔囔,将胸针别在他胸口。

  宴青川笑着戴上腕表,问他今天什么安排。

  大概是自己挑的,郁寻春对他今天这套look非常满意,正抱着胳膊欣赏自己的杰作。

  闻言随口道:“打算去趟医院。”

  宴青川顿了下:“昨天不是去过了,又要去?”

  郁寻春一愣,随即改口:“哦,说错了,我是说我今天要把游戏的宣传音乐弄出来。”

  他心虚的时候,就爱给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完美借口。

  宴青川顺着接话:“上次你是不是说年后就要发宣传视频了?”

  郁寻春点头:“对。”

  他难得没有像平时那样跟着宴青川到门口,郁寻春停在二楼楼梯口,指了指楼上:“那我去工作了。”

  宴青川笑着说好,目送郁寻春上了三楼。

  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宴青川下楼,嘱咐刘叔要多留意郁寻春的情况,才去往车库。

  宴青川一眼便看到了车门大开的库里南。

  他记得昨天两人下车后,都有关上车门。

  宴青川迈步过去,探身进车内看了看,转而又回到屋里,调出了车库的监控。

  八倍速回放,进度条拉到半夜,郁寻春从屋里走出来。

  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光着脚踩在水泥地上,在车里找东西。

  他没找到,但宴青川找到了。

  他在扶手箱里找到了郁寻春藏起来的药,还有诊断报告。

  宴青川一项一项地看,脸色沉沉。

  看完,宴青川把病例折好,放回了袋子里。

  三楼的门关着,郁寻春在工作,宴青川拎着药进到他房间。

  他在屋里左右看了片刻,把药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本来也想过要不要放进抽屉里,但他怕郁寻春找不到。

  找不到又开始怀疑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他甚至嘱咐刘叔,如果郁寻春没发现,让他适当引导一下。

  宴青川这才离开家去公司。

  陈助理过来递交十点钟会议的材料,宴青川屈指在书桌上点了两下,对他道:“会议延迟二十分钟,你去通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