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打算走了。
骆仲晏已经难受得不像个人了,孩子再失踪,对他来说可是双重打击啊。李舒心不知道骆仲晏用了什么法子把警车打发走,但是她宁愿相信,他还有良心。
夜里头睡不好,孩子接二连三要吃奶,李舒心总觉得要出事,心慌慌的,留神听着外头的动静。
怕什么来什么,果然隐隐听到了摩托车声。李舒心顾不得那么多,拿块毛巾把羞处一遮,抱着孩子开门追出去,只见院外铁门四敞大开,哪里还有骆仲晏的影踪?
半夜里天寒又地冻,一个大活人上哪儿去?李舒心带着孩子,在陌生的别墅区,真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绝佳的机会,李舒心竟然没想起要带孩子逃。
连一点这歪念都没起过。
突然想起了赵墨,没错,白天赵墨说过,纳帕谷八号楼也是他的房产,是他的落脚之处。
八号楼是纳帕谷的王座,李舒心打听的时候,物业大叔一脸虔诚地指着灯火通明处。
灯火通明?
抱着孩子,李舒心顿悟了。她悟性一向超强,虽是冬夜,可富家公子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啊!是传说中的轰趴?还是炮-友盛会,或是重口味派对?
灯光璀璨,快活伊始。
八号楼暖气很足,气氛更是爆燃,液晶屏幕里正播着广告,旁边有人发表评论,“这妞长得还不赖。”
“这不是刚签了海谊的软妹子嘛?赵墨,”挤眉弄眼地问,“睡过没有?”
赵墨笑了笑,好脾气地没有应声。
赵墨从美帝归国不久,大过年的,来捧他场的都是过得硬的朋友,燕磊就是其中一个。
燕磊拎着酒杯晃过人群,却见骆仲晏倚在窗户边上,咬着的烟已经半截是灰,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
“有事?”骆仲晏一撩眼皮,看着正向自己行超强注目礼的男人。
“晏少啊,骆世勋满世界找你。”燕磊本是好事之人。
“啧。”骆仲晏很伤脑筋。
“你这是什么表情。欠他钱?”
“是。我是欠他钱。”骆仲晏无滋无味地应着。
看他恹恹的,燕磊问他怎么回事。
“叶子不肯见我……电话也不接。”骆仲晏一双深遂的眼望向窗外。外面没有风景,只有零星的灯。
“切!”燕磊不屑,“干嘛不接你电话?难道她老公要回来了?”
骆仲晏猛地回头瞪他,眼里有嗜血的狠烈。
“哟,忘了,这事儿不能提啊!”燕磊讪笑投降。
燕磊这个人,特别善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捅出去,捅着谁是谁。
他也确实看不上,骆仲晏跟个有夫之妇搞姘居行为艺术。男小三儿这梗,一点儿也不适合骆仲晏。
脸上的鄙薄之色还没褪去,就看见一个十八九岁的白瓷般的小妞儿,抱着孩子来找骆仲晏。
新鲜真新鲜!升级了啊,这是哪一出,连孩子都玩出来了?
一楼大厅里一片氤氲旖旎、□□朦胧,有几个差不多什么都没穿的美女走来走去。李舒心身上直打寒战,心头却热腾腾的,美女们这副光景,别说男人,连女人看了都受不了。小渊渊在李舒心怀中扑腾,一眼看到那么多粮仓,小家伙眼花缭乱,直到一个声音问:
“你找谁?”
“我找骆仲晏。”李舒心本来不卑不亢,可寻到骆仲晏的身影后,立刻心虚起来。
燕磊拿胳膊怼了骆仲晏,“找你的。换口味了啊,可喜可贺。”
“你谁啊!”骆仲晏回过头看见李舒心,一张脸冰冷似刀。
“你家大门忘关了,我,我来说一声……”李舒心低下头去。
“关你什么事儿?你谁啊,特么哪儿来哪儿去!”骆仲晏阴郁暴躁地。
好,哪儿来哪儿去。
李舒心不是烈女,也不是闺秀,她不是那个脸皮儿薄透的高三女生了,白眼、冷遇,不知受过多少。她自带一百零八种自我安慰技巧,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没有人珍视她的感受,可她自己却宝贵得紧。
哼了一声便往门外走。看看骆仲晏那副冰冻三尺的样子,好心当驴肝肺,以为他被女的甩了要死要活,结果人家正风流快活。
想起高三那时和陈可盈嘻嘻哈哈,说要花钱参加这种趴,笑话一样的。呵,学生时代,现在想来,简直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