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临头_作者:不燃素(66)

2018-01-30 不燃素

  胖头不明所以,怕骆仲晏又要喝酒,赶紧点烟。

  “叫你特么的把烟掐了!”骆仲晏把胖头的脑袋往桌子上摁。

  胖头明白过来,跟吸了二手烟的孕妇道歉,嘿嘿陪笑。转头只见骆仲晏又开了一瓶白酒,自斟自饮起来。

  哎,哎哎,天要下雨,哥要喝酒,随他去吧!

  胖头拿了酒杯,也想倒上半杯尝尝,却突然听到“咣”一声,骆仲晏醉倒在桌子上了。

  “你怎么了,仲晏哥?”胖头急了,赶紧扶他起来,“仲晏哥你别吓我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骆仲晏趴在桌子上,冷峻的一张脸染着酒意,眼角竟涌出阵阵温热。

  “我爸病了。”

  骆仲晏深叹。他父亲病了,他原来没那么难受的,原来,他一直以气死老爸为己任,父亲终于病了,他应该有无上成就感才对。

  “胖头,你拿车钥匙,带我去医院,我看看他,想去看看他……”

  胖头的三侉子在夜风中狂飙,急三火四地冲进了医院。

  明明知道父亲就在一楼的VIP病房,可骆仲晏却难受起来,喝下去的酒在胃里烧,他坐在墙角好半天不挪地儿。

  住院楼外头草丛茂盛,蚊子已经给骆仲晏脖子上亲了好几个红包了,连牛仔裤的破洞里也未能幸免。

  ……

  一夜未归,回家被李舒心逮个现行。

  李舒心早起一个人给渊渊洗好小屁屁,抱出来按住乱蹬的小腿儿,给渊渊穿纸尿裤。看到骆仲晏从外头进来,只白了他一眼,把小肉团儿抱在怀里继续穿衣服。

  就不吱声,倒要听听,一个整夜在外流连的男人回家怎么解释。

  骆仲晏宿醉头疼,脖子上几个红包挠得伤痕累累。

  昨夜,夏雾沾衣,更深露重。

  骆仲晏在住院楼外踌躇,引来了值班小护士。美眉小护士直呼招架不住,这么大只帅哥在外头怆然苦坐,却像是暗夜里的发光体,自带热度,吸引着小蜂蝶小蚊虻奋不顾身。

  美眉小护士咬指头:驱蚊液都给送过好几茬了,好想再给他送点什么哎?

  然后,朗朗夜色中,有一个气势逼人的女人站到他面前。

  “阿晏,总算你还有点良心。”他姐骆伯薇穿着正装和风衣,像是从刚散的会场上赶来。

  “我不是来看爸的。”骆仲晏曲膝坐着,并不看她。

  “要进去就自己起来。我从小也是这样过来的,错了就自己回头,没人哄你给台阶下。”

  “不进去了。”骆仲晏举起胳膊闻了闻,醉意啷当,“我一身酒味,爸闻了又要火冒三丈……气大发了对他的病不好。”

  冰冷的黑衣伴着高跟鞋的声音走远,夜色又浊了下去,骆仲晏枯坐着,直到天亮。

  “该去看看你爸。”李舒心拿了渊渊的止痒凝露给骆仲晏揉着脖子里的红疙瘩,“真的,趁他还在世。不要像我,想爸爸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骆仲晏目光凝了凝,闪过一丝沉冽的痛,啧啧起来:“咝……这东西抹上去劲儿真大,等等啊大腿上还有。”

  他边说边褪下牛仔裤,露出被叮到肿起的大包:“其实吧,哎,舒心,其实我想看看爸的,可看到我姐在那儿,突然就不想了。那个爸,是我姐的爸。我姐从小接受精英教育,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人情味儿,目中无人,连她这种人都要结婚,真是奇迹……”

  “你姐要结婚了,你知道你姐夫叫什么名字么?”李舒心突然打断他。

  骆仲晏:“……”

  亲人之间如此冷漠,李舒心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虽然她和妹妹经常吵架,可吵归吵,总比亲情薄如纸强。

  “她不近人情,你又关心过她多少?”李舒心说,“你每次回家,不都是为了自己的事么?家是一棵树,需要施予灌溉,如果只是索取采撷,能支撑多久呢?”

  李舒心不过二十啷当岁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苦孩子容易老成,一番话说得骆仲晏心思沸涌的。

  “没看出来啊,”骆仲晏笑着拿食指挑起李舒心的小下巴,“真没看出来,我老婆说教的功夫一流啊……”

  说罢骆仲晏就吻上去,把她的舌头,连带她的话一并吞进了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