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狐狸,你这个叛徒!”秦风偏头看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嘴角抽了抽,不想跟个疯子一般见识,陆明绅提醒道:“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伙的,秦少难道忘了旧恨?”
“……”
“你不走,难不成长歌出去跟他走廊上谈?”
赤裸裸的威胁!不过很管用。
秦风立马撩开被子,穿上鞋,愤愤地瞪了陆明绅一眼。
就在陆明绅以为他已经解恨要走的时候,谁知道不按套路的出牌的影帝径直走到莫长歌床前,将人往怀里一抱,然后在她耳边嘀咕道:“你要是再被这个人勾引,我就再也不和你做朋友了!哼!”
说完他放手,像个孩子一样翘着嘴,满是不高兴地趿拉着拖鞋走了。
莫长歌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唇角却没忍住一弯,紧接着又抿住,内心却早已被他孩子气的动作给弄得不像先前刚看到成晞时那般紧绷。
收了笑意,她看着成晞,指了指先前陆明绅坐着的凳子,“请坐。”
然而成晞却并没有坐下,反而走上前来,站到了她面前。
他本来个子就高,一下子站近了,她不得不抬头仰视他,竟然觉得有几分压迫感。
可这压迫感却并非针对她,反而是这方空气,变得沉闷压抑起来。
这样的成晞,令她莫名地感到忧伤和难过。
他,是发生了什么了吗?
就在她觉得气氛压抑得太难受的时候,他却陡然蹲了下来,目光与她平视,然后抓住了她的手。
她还来不及挣脱,就看到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交握的两手之间,向祷告又像是赎罪一样,额头抵住,将头埋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莫长歌连忙坐了起来,试图挣脱。
他却固执地紧握她的手,一动不动。
手里的温度,有些灼人。
“你这是怎么了?”她有些担心,有些莫名。
说实在的,撇开两人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来说,他们之间其实还有亲人的成分在,毕竟当年成晞在她们家寄宿了那么多年。
所以要她对他视而不见,她还真的无法做到。
这样的成晞,太不对劲!
他从来都将自己藏得很深,让人永远无法探测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总是隐忍、总是沉默,像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除了七年前的那次决裂,还真没有过。
想起七年前那一次爆发性的争吵,她突然有些恐慌,这次又会是什么?
太过了解,太过熟悉彼此,这一刻才发现有些东西从不曾忘记。
“有事说事!别这样!”她用力挣脱,甚至伸手去推他的头,“成晞,你给我起来!”
几番推搡,男人却一动不动。
“你TM给我死开!”莫长歌的小暴脾气,彻底被点爆,“我已经死过一次,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纠葛,麻烦你装死也给我让开,成晞,别分开了还让我瞧不起你,这样时不时、动不动就撩拨我一下,你真的觉得有意思吗!”
“你给我起开!别让我连彼此最后的脸面都撕毁,别让我觉得你真的那样渣,让我觉得自己那些年都白瞎了眼,请你,起!开!”
最后几个字,里面的狠劲甚至连她自己都惊心。
那一腔的愤怒,至于是爱是恨,她却不想再深究了。
对于成晞轻而易举就能戳破她伪装的云淡风轻,她感到深深的挫败。
“成晞,我求你了,放过我吧。”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力。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她的心不会再困守,可却依旧脆弱得无法防备他,所以她希望在她足够强大之前,他不要再招惹她。
她需要一个时间,需要一个过程,去将心武装,去学会遗忘,去学会强大。
可偏偏,这个男人再次出现。
手心被握得更紧,甚至有些痛,然后她听见那年少岁月就刻入心底的独特清寂的声音传来。
“如果,我说不呢?”
然后她就在震惊中,看着他抬起头来。
发红的眼上布满血丝,仿若走投无路的困兽,清隽的面庞上满是沉痛与执着,分外刺眼。
还不等她回答,他那深沉如子夜的眸子就已将她锁住,“那个视频,我还是没能够阻止……”
她仿佛被定住了,对上那曾经无数次凝眸无数次描绘的眼,声音呐呐,难以置信:“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