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来袭:傲娇竹马请接招_作者:半阙长歌(245)

2018-01-30 半阙长歌

  望着那仿佛盛满细碎流光的眸子,漂亮得令她忍不住虔诚地膜拜,而那只充满斗志透着倔强和力度的手,却仿佛能给人力量。

  她伸手,想要摸一摸那双一直封锁在记忆深处美丽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眼睛,手落到离眼半寸高的地方,却再也没法往下。

  仿佛有一股力量,抗拒着她向前。

  她垂眸,唇角牵起抹苦涩的笑意,莫沫,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仰望着他吗?

  但很快,又释然。

  那样的美,原本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脑海里,年少时的一幕幕——她痴迷的崇拜,她疯狂大胆的追求,她执迷不悟的纠缠,她一厢情愿的付出,终于换得他回眸,他的笑,他的拥抱,他的安慰,还有他光芒的照耀——如一幕幕定格的画面,被命运之手飞快翻阅,在快速切换下演变成生动的动画,每一个笑容每一次对视都充满了温度,最后画面模糊、消散,只余下那些温暖。

  所有的画面凝成那双漂亮的眼,她唇角微弯,轻轻地笑了起来。

  然后,目光落到了右手边的那幅画上。

  她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像当初那么中二,她会伸出手,大方地说:“你好,我叫莫长歌,交个朋友吧。”

  不过幸好,他们最后还是成为了朋友。

  只是……

  她的手落到了画上,指尖轻触,沿着书边轻轻描绘,就在即将触到画上那只手时,却如触电般慌忙弹开。

  只是,秦风,真的只是朋友吗?

  那只曾被她解读出无数意味的手,为何此刻会透着令她悸动的力量?而且,似曾相识,仿佛和那个午后落下目光的那一刻遥相应和?

  我,到底是谁?

  膝盖收拢,她终是将头埋下,用手臂将自己环绕,围成了一座自己无法走出,也不想令人走进的城。

  ……

  秦风醒了,被身下的难受和心里的酸涩共同组成的胀痛致醒。整个人都涨涨的,被一种“无能为力”的颓然感充斥胀满。

  他从头到尾都只认为是个梦,可就算在梦里,他也依旧没能抓住他的鸽子,他的孟浪,还是吓到了鸽子。

  感觉身下蠢蠢欲动的欲念,秦风直接用枕头蒙住了自己的脸,他并不觉得自己流氓,如果对自己喜爱的女孩没感觉,那他还算个男人吗?相反,他很坦然地面对自己对鸽子的身体反应。

  只是,他真的很挫败,前所未有的挫败。

  就连在梦里,鸽子都在闪躲逃避着他。

  烦躁地将枕头一扔,他再也睡不着。

  拉开门,他无法再在这狭隘的空间里憋着,否则迟早身体会暴躁、空间会点燃!

  可是,整幢别墅都静悄悄的,他又能到哪儿去呢?

  这种静,令他莫名烦躁。

  然后,他的目光瞥到了斜对面那半开着门的房间。

  那,好像是书房?

  他记得睡觉之前,那扇门明明是关着的。

  莫辞渊去世后,莫长歌即便办公,也不爱去书房,更喜欢在一楼客厅靠窗的座椅上,那么,门怎么开了?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吸引着他。

  于是,他抬步走了过去。

  门开了个大约一人宽的缝,透过缝隙,他隔着门还有一米多的距离就能看到那铺了满地的画纸。

  光线昏暗,以至于他看不清画纸上的内容,却觉得每张都好似复制粘贴。

  走近,他才看到听见那独特的沙沙声。

  有风吹过,卷起这些画纸轻飞,然后有一张就那么飞到了他来到门口的脚边。

  他不由得一顿,然后弯腰将画纸捡了起来。

  很熟悉,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眼中。

  当时他和她初见,他就像个二愣子一样惊叹地看着她的画,惊讶她怎么能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将自己画出来。

  可这画和那张又不太一样。

  画里的少年,没有脸。

  脸部的空白,令他心的空白在这一瞬,仿佛都有了解释。

  再抬首,他的脸有些白,不知道是因为光线昏暗补光不够的原因还是什么,苍白的脸和眉眼仿佛都蒙了雾霭。

  然后,他看见了抱膝坐在画中央的莫长歌。

  她埋着头,单手抱着膝,另一只手垂落在脚背上,仿佛睡着了,散发着一股颓然而洒脱的矛盾感。

  颓然,是她的姿态;洒脱,就好想她从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