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秦风明明什么都没说,她却觉得他口中的“知根知底”意味深长。
“好了,我们走吧,下次再来。”他伸手刮了下她鼻头,不再就这个话题深究下去,转而问道:“坐前排还是后面?”
“懒得挪了,我坐后面吧。”她其实只是有些心跳加速,想要一个人坐后面冷静冷静。
如果他就在旁边,她估计自己永远也没法儿思考。
只是她明显低估了秦风对她的影响力,哪怕坐到后面,只看到他一小点儿背影和后脑勺,她的脑袋也如同浆糊一样,运转失常。
后来,她索性不想了,干脆撑着下巴静静地望着他。
哪怕就是个后脑勺,也帅得没边了。
唇角微微勾起,抑制不住笑意。
“看呆了?”他透过后视镜,瞅了眼她,结果就看到她花痴似的脸,“知道你是我的粉丝,不用那么崇拜我,小鱼儿。”
她脸顿时一红,被揭露了小马甲,感觉好像瞬间失去了庇护,有种被剥光的感觉。
尤其是他那一声小鱼儿,叫得那叫个亲密撩人,叫她羞得简直想要钻到地洞里去。可低下头后,恍然觉得不对,“不对,你什么时候知道我马甲的?”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你是知道了才故意找我私聊的对不对?”
“不然呢?”秦风挑眉,整个抽取幸运观众的观影活动都是为了接近她而量身打造的好不?
莫长歌什么人,瞬间明白他话音里暗含的意思,不由得震惊,他竟然用粉丝活动来套她,还真是……如果让其他帝王蜂知道,岂不是要伤心死。
这个疯子,还真是个疯子。
心中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温暖和感动。
望着他的宽阔的肩膀,她鼻头微酸,身体往前趴了过去,将头枕到他肩膀上,问道:“疯子,你到底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她隐约有种感觉,他为她做的事,远远不止这么一件。
“如果算上每晚的思念,那可就数不清了。”他一本正经地答道。
这人真是,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
“我看你是电影演多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和经常撩拨女演员,要不这情话怎么说得这么溜?”
“天地良心,这话我就只对你一个人说。”
“是吗?”莫长歌挑眉,抬起头来,然后学着《京都烽火》里的台词说道:“这些年辗转流连,我一刻都不曾忘记过你,三千八百四十五个夜晚,在炮火声中、在冲锋号里,在我以为我会死掉的那一刻,我总是会想起你,你说我不懂相思,可等我懂得……”却已负相思。
莫长歌突然念不下去了,等懂得相思,却已负相思吗?
“那是许振廷对江如烟说的话,又不是我说的,这我不认。”然后她就听到秦风辩驳的声音。
“是吗?敢情许振廷不是你演的。”
想到秦风在剧中那个深情凝视,她就忍不住撅起嘴唇,要知道,当初这一段可是骗了她好多眼泪!
“你都知道是我演的,又怎么能把角色和演员本身混淆呢,代入感太强要不得,再说江如烟最后都成了一抔黄土,我才不像许振廷那样,去坟头说这些有意思么?”
对,就是对这个坟头,那眼眸的深情简直不要不要的,才更催泪好不好!才更令人羡慕嫉妒恨好不好?
于是莫长歌也不知道怎么了,语气里明晃晃地展露着不爽:“哦?没意思?那如果是你,当初京都破关的时候你怎么办?是和许振廷一样以身作则带兵坚守城池错失救江如烟的最佳时机,还是返回去救她?”
“为什么非要等待破关的那一刻?”秦风反问。
莫长歌噎住,的确,在京都破关之前,在被外来侵略者入侵之前,出身富贵家庭却投身革命作为间谍的江如烟有很多逃离的机会,站在对立阵营的军官许振廷也完全有能力将她悄悄送走,只要早一步,他们就完全可以避免这一场生死别离。
不,别离还是会有,生死相隔也依旧存在,却不会这么遗憾。
只是不同阵营却拥有同样民族气节的两个人的交锋,相爱相杀又惺惺相惜,协调却矛盾,或许也只有当生死相隔时,才能坦诚地诉出心中隐秘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