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他不曾告诉莫洛的,对莫洛他只说了骨折,因为可想而知,如果莫长歌得知秦风处于这种危险当中,这件事只会变得更加复杂,而且他受不了女生在旁边哭哭啼啼。
听完谢丹青的陈述,秦昶没有说什么,而是坐在了长廊上的长椅上,和阿轩他们坐到了一起。
阿轩受宠若惊,屁股立即要弹起来,秦昶用眼神制住了,阿轩立即不敢动弹。
“小谢,你也坐。如果不坐,你们俩就去休息下,我来守着。”
“我们陪司令员一起等吧,要不然心里也不踏实。”谢丹青也不怵,依言坐了下来。他本来想去给秦昶倒杯水的,结果秦昶的警卫员已经十分贴心地将自带的茶杯递给了秦昶,甚至还十分周到的给他二人买了两瓶矿泉水。
三人刚坐了不到两分钟,就见院长浩浩荡荡地领着一队人前来。
“秦首长,您好!我是军区医院的院长龙堂,幸会幸会!”院长显得有些急切。
要知道,秦昶的儿子今天可是在他们医院就诊,治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但要是运气没那么好,会不会迁怒就不一定了。
做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家属不理解,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军区医院,来的人除了急诊科之外,其他科室多是军人和他们的家属,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得罪人,这也是为什么知道手术的人是秦风后龙堂二话不说直接召集顶尖医疗人才进行会诊并且在听到秦昶来的第一时刻下楼来拜访的原因。
“犬子就医一事,还全得院长上心打理,辛苦了。”秦昶客气地伸出手,他当然知道龙堂的担忧,也不为难人家。
龙堂立即伸手握住,心里不禁感慨,这位海军司令员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不好相处,还是很通达、很善解人意的嘛!
其实作为秦昶来说,看过太多的战友牺牲,如果秦风就这样没了,他也不会觉得太过稀奇。
只是他们秦家的儿郎竟然死于一场意外,而不是作为一名战士牺牲,这让他觉得有些没法儿接受,另一方面,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人总是有私心的,这一刻私心作祟,单纯地从父亲的角色来说,他也没法儿消化这样的结局。
和院长又寒暄了一会儿,院长龙堂倒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确定秦昶确实不是那种会迁怒别人的人,并且没有耐心再听他说什么,他连忙带着医院骨干们撤了。
被杵在这里碍眼,反倒提醒别人让人记恨,达到反效果,那可就不妙了。
院长一行人来去匆匆,本以为这就清净了,结果冉玉秋又来了。
这下就有些尴尬了。
知道内情的谢丹青立即拽着阿轩起身,扯了个上卫生间的谎言,尿遁了。
这种时候,人家要处理私事和私人情感,他们杵在一旁确实不太妥当。
只有秦昶的警卫员一动不动,他的职责所在就是保护秦昶,所以除非秦昶处于绝对安全的地方,否则他务必紧跟秦昶寸步不离。
冉玉秋作为秦昶的前妻,自然也认识这个警卫员,甚至一度觉得秦昶和这个警卫员的关系比和她亲密,所以她完全适应警卫员在场。
但这一次,她要说的话却完全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因为这涉及到安千黛的下半辈子的人身安全和自由。
“能回避一下吗?”她对秦昶说道,眼神瞟了下秦昶身旁的警卫员。
秦昶早已习惯了她的态度,只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像从前一样依了她,挥手示意警卫员先离开。
警卫员皱眉,但军人服从命令的天职甚至让他连疑问都不能发出,于是他靠腿敬了个礼,大声地应了声是,随即转身离开。
望见冉玉秋追随警卫员确定他是否离开的目光,秦昶眸光微动,却不出声,等着冉玉秋自己开口。
果然,等警卫员消失在走廊尽头之后,冉玉秋这才偏过头来看向秦昶。
只见她咬了咬唇,秀眉轻蹙,像是极其矛盾和愁苦,不知道从哪儿开口似的。
如果是以前,秦昶总会看不惯她纠结的样子,当然,更多的是不愿意她为难,一定会先开口问她究竟是什么事,甚至还安慰她不用害怕,他都听着。
可令人意外的是,这一次秦昶竟然就耐心地看着她,从容不迫地等待她开口。
他怎么不问呢!
冉玉秋心中焦急烦躁,可秦昶却从容不迫稳如泰山,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终究,还是冉玉秋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