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生怕儿子发疯做坏事,把门大大的打开,方便一会闹起来好喊人。她冲过来拉住儿子,“你疯了,这么大晚上,你喊这么大声,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欺负你妹妹!”
“妹妹,谁是我妹妹?和我是一个B生出来的吗?”何根宏扯着嗓子大吼,上去就踢汪白妙房间的门。
何翠听他说的粗鄙不堪,气的上去就打他。她那是这个逆子的对手,何根宏轻轻一推,她就倒在了地上。
何根宏使劲踹汪白妙的门,一边踹一边说:“臭□□,敢拿发卡扎我,老子今天要把你扎成筛子!”
汪白妙听他说的不像气话,知道他发起狠来言出必行,不由吓得瑟瑟发抖。他们住的这栋老楼用的是公共厕所,家家户户也都没有淋浴间,要洗澡就要去大澡堂。今天下午一直下雨,吃了晚饭等雨停了她才出去洗澡,谁知道回来的时候碰到何根宏行凶。她蹲在那里不敢动,生怕一走起路来,把声控灯弄亮了让何根宏看到她。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不出声,却管不住打斗两人的嘴,声控灯亮起来的时候,她看到何根宏眼里闪动的残暴的光。那男孩被勒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鬼使神差的,她就把手里的铁丝发卡插到了何根宏的手臂里。
何根宏踹了一阵子门,见难以撼动后,冲到厨房里拿起砧板上的菜刀。何翠骇的三魂丢了七魄,双腿双腿战战的软倒在汪白妙门口。等儿子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双腿,“孽障啊,你打骂人就算了,拿刀杀人是犯法的,你先杀了我吧!”何根宏根本不理她,拿起菜刀就朝门上猛砍。好在这楼老虽老,却是货真价实的实木门,几刀下去,刀口瘪了,门上就砍出几个印子来。何根宏一看不行,把菜刀向地上一掷,甩开他妈,跑出了门外。何翠朝门口看过去,只听蹬蹬的脚步声人已经跑的没影了。
这一切来的太快,何翠瘫坐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等了好一会,邻居老梁头探头探脑的在门口问:“大妹子,你儿子又发疯了,要不要替你报警!”何翠连连摇头,站起来走过去说:“汪大爷,让你看笑话了!不用报警,谢谢你!只是等白妙爸爸回来,请千万不要告诉他。他要是赶我们走,我跟孽子就要流落街头了!”梁老头说:“你儿子越长越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还要再说,看瘦小的何翠发黄的脸上泪珠子一串串滚落出来,心中不忍,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这楼上楼下的邻居,几乎都是老头老太太,有什么事情都不敢出头帮忙,虽然平时没少见这娘儿俩受欺负,但对三大五粗的何根宏都很畏惧,只敢事后安慰几句。
汪白妙听着屋外的对话,梁爷爷出来了,那何根宏就应该走了。她刚松了口气,听见窗外咔哒一声,下意识回头一看,何根宏被发卡插过的手臂血淋淋的扒在窗户上。她吓的汗毛倒竖,猛地踢倒顶门的木棒,拉开门栓跑了出去。大门口的何翠和梁老头吓了一跳,看汪白妙夺门而出,身后跟着凶神恶煞的何根宏。这个疯子竟然顺着排水管道爬了四层楼高,从窗户进了汪白妙的房间。他冲出来两步就赶上了汪白妙,一把揪住了她湿淋淋的头发,紧接着就是一掌劈下来。何翠已经跑到跟前,一把抱住白妙,生生替她受了这一掌。何根宏甩开母亲,把汪白妙摁在门口的高低柜上,顺手拿起笸箩里的一把剪刀,就朝她身上扎下去。
“孽畜,你敢伤她,我明天就给汪云打电话,看他回来不要你的命!白妙明天就要上学了,你伤了她弄得人尽皆知,这次谁也帮你瞒不了!干脆我们就报警,把你抓去坐牢算了!”何翠死死拉住儿子的手臂,大喊道。
何根宏愣了一下。他以前调皮被汪云狠狠收拾过几回,现在虽然长大了,但心里对汪云畏惧的很。欺负汪白妙也有泄愤的意思,但从来都不敢留下明伤,大多数时候都是言语侮辱恐吓。今天也是气的狠了,才有如此疯狂的举动。剪子在空中停留了两秒钟,就朝着汪白妙一大把乌黑油亮的头发剪去,他一边疯狂的剪,一边怒喝到:“贱人,叫你吃里爬外,叫你帮外人扎我……”等他泄愤完毕,把剪子狠狠往地上一丢,捏着汪白妙的脸朝他扭过来,威胁的说:“今天的帐先记着,终有一天,老子要连本带利要回来!”汪白妙脸被他捏的扭曲变形,泪水大颗大颗滴落下来,眼里满是惊惧,却并不开口求饶。何根宏撂下狠话,心满意足摔门而出。走到门口看见老梁头家大门开了一条缝,老梁头正在门后探头探脑的张望。他朝他威胁的指了一指,嚣张的说:“老梁头,劝你少管闲事!”老梁头吓得缩回脑袋,砰的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