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两幅画,其他的还没。”美美不敢抬头看他。
“汪妈,让你看管小姐是要教导她按时练习琴棋书画,背诵古籍知书达理的。”宵义瞪着保姆,有些责备。
“是,大当家,是我的错。”汪保姆连连道歉,拉着美美的手带她返回宅邸。
“小姐才5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大当家这要求未免严苛了些啊。”阿荣笑着说。
“哼,不管教不成才。”宵义说着走近宅邸,隔着落地窗看美美方才画的两幅画,虽然可以解释为抽象流派,但不得不承认真的很丑。宵义抿抿嘴,默念“我生的我生的”,把怒火强压了下去。
绕过窗,看陈美芳坐在门廊旁,接过美美递来的花束,宠爱地笑着对她道谢。
宵义不知不觉弯了嘴角。
或许男人心愿里最大的完满,并非称霸了天下,而是与自己深爱的女子共度一生吧。
依稀回溯到大学时期,要好的兄弟赢得化学实操年度大赏的奖金,召集一帮好友共同聚餐,地点选在气派的高档酒店,包间奢华富丽,俨然一场商业酒会排场。
宵义着了笔挺正装前往,看好兄弟仍是披了白大褂一副科学家模样,靠在桌边环抱着双肩对他点了下头。
“R王,厉害啊!”他走过去拍拍兄弟的肩膀道贺,看不远处李穹宇在和一个女孩热烈交谈。
“哎穹宇,到这么早。”过去打招呼,“新女朋友?”
“瞎说什么,”李穹宇捅了宵义一拳,微红着脸偷看女孩的反应,“这是师范教育系的学妹,也是R王学术研究小组里一个女孩的好朋友,陈美芳。”
“美芳妹妹好,”宵义咧嘴笑着伸出手,“我叫宵义X,高级管理系的。”
陈美芳莞尔,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微凉而柔软,如同丝绸质感般在宵义掌心滑过,宵义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喂喂你没事吧?”李穹宇在宵义眼前晃了晃手,勉强唤回他的意识,之后又转头对陈美芳说,“这家伙大概是当机了。走美芳,R王这次有安排甜品台,很好看,我带你去。”
“你才当机,”宵义回敬道,还不忘补上一刀,“美芳妹妹没事别老跟这种痴迷玄学天天鼓捣破烂土坑的家伙搅在一起,很没劲的。”
陈美芳看着二人互怼,捂嘴偷笑。李穹宇急急地辩驳:“不带你这样的啊宵义,玄学怎么了,别看不起易经八卦,有用着呢!”
初次见面后,宵义总是想起陈美芳微笑的脸,他并非等闲之辈,心里有了想法便要立即动身去实现,于是频繁地出现在陈美芳生活里,最终修成了正果。
“妈妈人家也要去啦!”美美闹腾起来,把宵义的思绪拉回。
“美美要乖乖在家听话哦,妈妈去一下下就回来啦,下午只有两节课,很快哦!”美芳捧着美美的脸蛋安慰着。
陈美芳毕业后就职小学教师,担任两个小班的班主任。婚后宵义不希望妻子太过劳累,便要她赋闲在家。可是美芳坚持去工作,说着放不下那些孩子们,宵义便也由着她,不再坚持。
“我送你去。”宵义迎上她。
美芳笑笑,怀里捧着美美送的花束:“没关系的呀,离得这么近。难得弃影的事务今天清闲些,你好好休息吧。”
宵义想表达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是不会觉得累的,却突然有些嘴拙,红着脸整理不好措词,犹豫间美芳已经走远了。
轻风拂过,微微的清香若有似无,他站立在纷飞的花瓣间,歪着头感受当下的美好生活。仿佛繁杂的批阅文件与码头的拼命厮杀都是旁人的故事,心情仿若清茗沁脾,如天际薄云舒展安宁。
美美跑向画室想继续完成功课,隐约听见有人在走廊拐角低声讲着电话。她蹑手蹑脚挪过去探出头,见是殷雅阿姨。
这个自她记事起便在弃影居住的阿姨似乎并不喜欢她,总是盛气凌人的模样让人害怕。美美听见殷雅阿姨罕见地焦急说着:“总之这件事决不能让弃影知晓……让我用什么理由……Jack你要想办法……反正他们……有两个……”
听见汪妈妈在远处唤着自己,美美不便久留,只好又悄悄跑开了,只是殷雅阿姨说的两个,是有两个什么呢?美美想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