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玩累了睡着了,我妈推着推车坐在长椅上休息,我去买水。
我拎着水回来时,看到长椅附近聚了一圈老头老太太,七嘴八舌的,很激动的样子。
看到我妈瘫在地上哭,我一下子慌了,“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澜澜不见了!澜澜不见了!”我妈抓着我的胳膊嚎啕大哭。
我急忙扭头。推车还在,孩子没了!
“我就打了会儿瞌睡!孩子就没了!”我妈哭天抢地的,“附近都找遍了!哪儿都没有!”
“就是,我们都帮忙找了一圈,公园就这么大,没看到你们家孩子。”老头老太太同情地看着我,“已经报警了,看看警察能不能把孩子找回来吧。”
我也慌了,抓起手机就给庄景臣打电话。
“安澜丢了!在公园被人偷走了!”我泣不成声,话都说不利索了。
庄景臣比我冷静,“报警了吧?我马上找人调看监控记录,让交警沿途设卡。你在公园多找人问问,看看有没有目击者。”
庄景臣的冷静感染了我,我的心也安定了一些。
跟我妈到公园问了一圈,只有一个阿姨的话感觉有点用。
“我从湖边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怀里鼓鼓囊囊的,从脖子到肚子,全都用披巾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我眼前一亮,“她长什么样?穿什么的衣服?个子是高还是矮,体型是胖还是瘦?”
阿姨表示很为难,“这个真不好说,就是个很普通的中年女人,个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的也很普通。”
“不过,”她突然想起来了,“她身边还有个年轻女人,长得倒是很漂亮。长头发,眼睛挺大的。眉心还有颗朱砂痣。”
眉心有朱砂痣?傅月明?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住了。这件事,和傅月明有关?
我打电话给庄景臣,把阿姨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他听。
“好,这件事交给我,你和你妈都别担心了。最迟明天早上,一定有结果。”庄景臣永远那么冷静,那么淡定。
我和我妈没敢把这事告诉妹妹,两个人强颜欢笑,几乎一夜没睡,终于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天一亮,我迫不及待地给庄景臣打电话。
“怎么样,澜澜找到了吗?”
“你到清田路派出所来吧,澜澜在派出所,很安全。”庄景臣的声音很疲惫,似乎一夜未睡。
我和我妈匆匆赶到派出所。
看到安澜,我们俩扑过去就哭出声来。
安澜是很好,没少胳膊少腿,可她变成什么样了啊。浑身脏兮兮的睡着了,头发黏在一块儿,还散发着臭气。
“你是郑安澜的监护人?”民警打量着我。
“嗯,我是。”我抱起安澜,心疼坏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女儿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被人恶作剧扔到废弃垃圾站了。好容易才找到。”
“恶作剧?这是恶作剧吗?这是拐卖儿童!这是犯罪!!不是什么恶作剧!”我激动起来。
“灵犀,冷静点。”庄景臣拦住我。
“签个字就可以把孩子领走了。”民警递给我一张纸。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丧尽天良,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我妈抹着眼泪,追问民警。
民警呶呶嘴,“在那边审讯室里呢。这事说来蹊跷,无冤无仇的,那女人在别人家做保姆的,跟你们也不认识,根本就没有作案动机。”
我正要往审讯室冲,庄景臣拉住了我,“别去了,没意义。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到了家门口,发现傅月明正等着我们。
傅月明旁边,还站着两个中年男女,打扮贵气,看样子是她的父母。
傅月明不看我,看着庄景臣哭。
我火冒三丈,冲过去想扇她,“傅月明!是不是你指使你们家保姆干的?你恨我你冲我来呀!干嘛对我女儿下手?你这个孬种!欺软怕硬的人渣!”
“对不起!”中年女人开口了,“是我女儿对保姆管教不严,才出了这样的事情。郑小姐,我替月明和保姆向你们道歉。”
“管教不严?谁信?”我气的要命,“分明就是你女儿指使的!保姆跟我女儿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