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秦考拉?”老人一边问,一边示意考拉走过来。
“是的,奶奶您好。”考拉礼貌地问候着,走了过来。
老人细细地看着考拉,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考拉的脸庞。
“真是个好孩子,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努力,真不错。”老人点头说道,“你们的每一期节目,我都看了。你们努力的样子,不逊于燕北当年在国家柔道队的时候那些专业的国家队员!”
“您真是过奖了。”被比喻成国家队员,大家都不禁笑了起来。
“TANK教练,谢谢你。”老人转向TANK,由衷地道,“燕北自从负伤退役之后,一直都很消沉。训练生涯的结束,对她人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她好像没有了热情,一生都没有恋爱,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大家怔住了,尽管努力克制,但还是忍不住向刘阿姨投去了略带惊讶的目光。
“妈,不要说了。”在伙伴面前被戳穿隐私,刘阿姨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第二卷 闪耀吧,胖子们! 第十三章 就做你认为对的事
但是老人却没有听从刘阿姨的话,而是继续说下去:“我开始的时候常劝她,差不多也找一个人生活吧,别等到我撒手人间的时候,她没有伴,可是她从来没听过……直到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到她。她在跑步机上的模样,跟她年轻时候在国家队训练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就明白了,她不是对生活没有热情,而是这热情因为她的退役暂时熄灭了而已。可是你们,《闪电营》,却重新燃起了她心里的火。我谢谢你们……”
老人的声音里已经透出了哽咽,而刘阿姨更是声音颤抖。
辛迪示意穆野走近,于是便给了刘阿姨一个近镜头。刘阿姨没有躲避,她的眼泪抑制不住地在眼睛里打着转。
“我的身体一直不好,这几天住了院,怕她担心,就没有告诉她。可惜,要上手术台还得需要她签字,所以医院就给她打了电话。给你们添了麻烦,对不住啊……”
“奶奶,您别这么说。”江恒被感动得眼睛有些湿润,他握住了老人的手,说,“您只有刘阿姨这一个女儿,她来照顾你是应该的。”
“可是,她也是《闪电营》的成员,参加训练,也是应该的。”老人笑着,拍了拍江恒的手,说,“有始有终,是做人最起码的准则。”
“可是妈,您这么大年纪上手术台,我怎么能不照顾您呢?”刘阿姨反驳。
“你傻了吗?”老人不高兴地嗔责道,“你不记得了?你从小到大,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你有你要做的事,我有我要做的事。把事情做好,才是各自的本份。”
“妈……”刘阿姨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就做你想做的事,燕北。”老人直视着刘阿姨,一字一句地道,“那么多年了,我都在担心你的身体。担心白发人送黑发人,担心我走了以后没有人照顾你……现在,你跟你的队友们在一起。我知道你在努力,而且以后会变得更好,我就安心了。”
说着,她笑了。
考拉怔怔地看着刘阿姨和她的母亲,眼前,竟不自觉地出现了老妈的脸。
“你要是连工作都没有,再找不着人嫁,胖死在家里怎么办,谁给你收尸?”
“她是胖一点吗?你看看她现在都胖成什么样了?二百多斤!市场买猪肉得多大一滩,啊?我天天连觉都睡不着,天天担心怕她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怕咱们俩死了之后,没人养她……”
老妈的话就这么响在耳畔,每次都让考拉想起来的时候心塞。但直到现在,考拉才明白,自己之前只被字面上的愤慨而气愤,却没有看到些话背后深藏的浓重亲情,没感受到老妈藏在这些话语中的深深的担忧与无奈。
胖,或者瘦,是每个人的自由。然而,当它影响到你的身体健康的时候,就会给你最亲近的人带来无尽的担忧。作为父母,他们不是担心你嫁不出去,而是担心当他们老去不能够给你支持与照顾的时候,留你在这世间被孤独与病痛折磨。
考拉和所有的人都深深地凝望着这对母女,大家的表情都相当的凝重。
刘阿姨泣不成声,老人却只是用无声的目光注视并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