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今晚心情相当不错,他瞥了眼简意,说:“漫天地也没人听见,想哭就哭出声,哭一声也不会多挨一刀。”
刚被豹哥烫烟头踢裆的男人讨好地附和道:“是是是,豹哥说的对,疼的时候哭两声,听说可以减轻疼痛感。”
豹哥凛了他一眼,他立马噤声。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声,豹哥逃出来看了眼,走到远处接听电话:“老板。”
半分钟后,豹哥挂断电话,神色严肃地跑过来说:“快,转移阵地。”
“豹哥,怎么了?”
“情况有变,启动第二种方案。”
*
雨依旧在下,峡谷之上的绳索搭建好。
“我先来。”不等许副队他们上前阻拦,明礼双手拽着绳索,身体已经飞离出去。
许副队心脏吊在嗓子眼,眼睁睁看着没做任何防护的明礼悬在半空。雨水淋在绳索上,增加了几多困难,只要一个抓不稳,就会坠下峡谷粉身碎骨。
滑止中间时,明礼突然停住。
许副队手搭在绳索上,屏气凝神,准备随时冲过去。
明礼右手拽着绳索,空出左手伸到嘴边,咬掉手套,身体在空中荡了一个半圆,左手重新拽住绳索,身体再次移动,顺利到达对面的山头。
明礼摊开左手,手掌血肉模糊一片,他操了声,抬胳膊向许副队挥了下。
许副队这才松了一口气,额头上的冷汗和雨水混在一起,他抬手撸了把脸。
一行五个人依次顺利到达对面山头。
有教堂为目标做指引,很快找到那幢废旧建筑,冲进去的时候,人已不在里面。桌椅板凳都在,地上还有残留的胶带和烟头。
明礼捡起烟头,还有余热,凛声道:“他们刚离开,走不太远,我们分头去找。可以当场击毙,没有顾虑。”
*
市局会议室。
顾哲放下空了的咖啡杯,撕开桌上的一条巧克力,一边斯文优雅地嚼着巧克力,一边气定神闲地翻着手里的文件资料。
陆天枪过来给他续咖啡,小心翼翼问:“要不要给老大打个电话?”
顾哲:“他找到简意,自然会和我们联系。”
“那我们就坐在这里干等着?”陆天枪看着他面前的一堆资料,再问,“这些资料我们已经翻了几十上百遍,找不出任何可以定肖广平罪的证据。”
你再翻也没用。
顾哲无甚情绪地说:“那是你们。”
陆天枪瞠目:“你可以定他罪?什么罪?”
“想让他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
“合……合法吗?”陆天枪总觉得他这句话里邪的成分占得多。
顾哲扯着嘴角笑了下:“当然合法。”
陆天枪听闻此言,立马狗腿地给他捶肩捏背。
顾哲卷起一份文件,拿起来向后一挥,打掉他的手。
陆天枪毫不介意,他嘿嘿笑着去把他储藏的所有巧克力都抱过来放在桌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一点儿都不紧张,别说我们老大,就是……”
他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悄声说:“就是我们陈局,他也坐不住,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最牛逼的人物,没有之一。”
顾哲掀了他一个眼皮,轻启薄唇,字正腔圆地说:“哥屋恩~~滚。”
陆天枪挠着头扁嘴走开,心里嘀咕,他怎么不吃马屁这一套?
不懂。
还是老大好。
想老大。
陆天枪走远,顾哲看着手腕上的秒表,松开握巧克力的手,巧克力皮上一层湿汗。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
展!明!礼!
*
汴州横山。
以废旧建筑为中心,六个人分开一寸寸地毯式搜寻可能藏身的地方。
临时突然撤离,也就是说他们今夜的行动暴露;带着简意一起离开,说明还没有把简意处理掉。
明礼心急如焚,以往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绑匪在极度惊慌之下,为了更快逃跑,往往都会选择杀了人质,扔了这个累赘。
他晚一秒找到简意,简意就离死亡近了一秒。
建筑后方是个石壁斜坡,没有路可通行,十余米的高度,三个大男人可以通行,但是他们带着简意,想要过去的难度十分大,除非……把她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