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刻意遣离了护士,等着停云来为他做这一切,可是她居然敢把然儿叫来。
蒋寒洲的身高继承了北方男子的高大威猛,瞧着样子,几乎有一米八七的高度,当他站在床边张开了双臂的时候,袁玉然整个身影都被淹没在他的影子里,她显得那样娇小单薄,两人似是第一次这样相对,她拿着手巾轻轻擦拭过他的胸膛,追寻着记忆里他所说的枪伤和战争的痕迹,细细看去,真的啊,这样一个强悍精壮的胸膛上,布满了累累伤疤,像是战场上绽放的血花落下斑驳的硝烟痕迹,那样艳丽而又生动,甚而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帅气英武的凭证了!
简直帅气的让人心驰荡漾。
一、二、三、四……
她在心里默数着,手指不自觉的划过他的胸口。
蒋寒洲八块腹肌明显一紧,他一把握住了袁玉然不安分的手,眼底蕴藏几不可见的恼意,大概恼她的撩拨,恼她的不安分。
袁玉然一抬头,便迎上他异常冰冷的双眸,似是一种警告和质问。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多么窘迫的事情,不由的红了脸,挣脱他的手,端着水盆匆匆往阳台上走去,口中化解尴尬般说道:“锦懿不会做这种事吧。”
蒋寒洲看了眼沙发上的停云,见她怡然自得的翻着杂志,浑然没她什么事儿那般,怒火不由的从心头窜起。
蒋寒洲心猿意马的回了句,“为什么不会。”
袁玉然将水泼入池子,方才定了情绪,回身看他,“听说母亲跟温老爷是义兄妹,锦懿跟咱们也算是表亲了,寒洲,你不能通融通融吗?多大点事儿呢?”
停云立时抬起头,接过话头,“是啊,锦懿入狱前听说督统受伤了,说贵府近日诸事繁多,担心母亲和蒋少夫人忙不过来,特意嘱咐我替他多来探视,如此深厚的兄弟情义,督统何不通融通融?锦懿的为家有目共睹,这是栽赃啊!”
她皱起鼻子,装作愤懑的样子,恨声恨气,“不晓得哪个黑心眼子干的,诅咒他生孩子没,不,诅咒他不举,醒的祸害下一代!”
骂完,她忽然想起了俊逸,暗中咬了咬舌头,她就是想膈应蒋寒洲,怎么上不得台面她怎么来,怎么毁人设怎么来,故意激怒他,乐的见他恼她却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袁玉然没想到这样的污言秽语竟然会从停云那张小嘴里说出来,颇为惊讶,随后忽然笑了起来。
蒋寒洲冷冷看着停云,难道这些年她跟在温锦懿身边,就学会了这些个下三滥的骂人话?什么不举,什么子,连霸王硬上弓都敢说?这些年她去了学堂,只学了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难道是温锦懿教的?
想到这里,这人,更不能放了,他正要开口说话。
一个小兵敲了敲门走了进来,乍一眼见这两个女人一台戏的场面,莫名的觉得一大脑袋两个大了,两个女人一起上,他们督统吃得消?小兵凝了凝神,低声道:“督统,温碧莲大闹军部,怎么赶都赶不走。”那小兵吸了一口气,“赵副官请示督统,怎么办?”
蒋寒洲原本被两个女人一二来去说的烦不胜烦,此刻听闻又多了一个女人,当下眉头一皱。
小兵低声道:“该用的方法都用过了,温家也出了人将她绑回去过,只要一有空子,她就跑到军区大门前闹事,扬言如果你不放人,明天来医院闹,督统,请指示,赶都赶不走,该怎么处置。”
蒋寒洲沉了面色,吐出一个字,“打。”
小兵愕然,“打?”
“别给我打死,也别打残了。”蒋寒洲说,“醒的今天出个舒云,明天出个温碧莲,后天再出个萧可儿,杀鸡给猴看,让她们看个明白。”
停云面色一沉,这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一个打字,打散了多少人情流水。
小兵领命,默默退了出去。
“等等。”袁玉然唤住了小兵,她娇嗔的将蒋寒洲往推,将妻子的身份发挥到了极致,“寒洲,你胡说什么呢,碧莲可是咱们的妹子,什么打不打的,温少夫人还在这里呢,你今儿生哪门子的气,是怪我没把你伺候好么,尽说气话。”
她扭头看向小兵,“找人把碧莲小姐请回去……”
话没说完,蒋寒洲忽然想起了什么,蹙眉沉思道:“温碧莲要见温锦懿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