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呵呵干笑,斜眼看他,“你以为你还出得去吗?山田呕心沥血拿到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整死你,怎么解这些年的心头之恨?”他转脸再看袁玉然,“夫人考虑的怎么样?”
袁玉然的薄唇咬出了血,深深看了蒋寒洲一眼。
“袁玉然!给我回去!老子不需要你救!不稀罕!”愤怒和深重的害怕让蒋寒洲的语言变得格外刻薄,他愤怒的看着她,似乎想用眼神逼视她让步,怒吼道:“老子从没爱过你,娶你不过是利用你背后的关系!在我眼里,随便一个女人都比你来得如意,你给我滚!滚!”
这是袁玉然第一次看见情绪失控的蒋寒洲,他的愤怒,他的屈辱,他的害怕,他的嘶吼,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给她的,他终于有那么一刻,将整颗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袁玉然冲他微微一笑,眼泪瞬间滑落下来,“蒋寒洲,你记住,我爱你,爱你的人是袁玉然,我是袁玉然,现在在你面前的人,叫袁玉然。”
随后她缓步走向秦贵,微笑着说,“你说过,我从了你,你就不伤害寒洲。”
秦贵了乌紫的厚唇,“那是自然啊,反正他横竖都是一死,受不受折磨都是一样儿。”
袁玉然缓步往门口走去,“我答应你……”
不等她说完,秦贵说,“夫人这是去哪儿?我的意思是咱们在这里把事情办了,让蒋督统好生瞧瞧,夫人在别的男人是怎样千娇百媚的小模样啊。”
袁玉然猛地回头,整个人都变得哆嗦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秦贵遣散了小兵,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将她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袁玉然哪里经过这等场面,开始挣扎,可是秦贵在她耳边狰狞道:“如果你想救蒋寒洲,就乖乖的别动!很快就会完事!”
蒋寒洲三个字击中了袁玉然的内心,她悲戚的看了眼模糊不清的蒋寒洲,随后,放弃了挣扎,缓缓闭上眼睛。
耳边是蒋寒洲野兽般的嘶吼,他似乎一直在说着什么,狂怒的,绝望的,痛苦的,崩溃的,一句句,一字字全部听进了她的心里,他在说什么呢?吼什么呢?骂什么呢?凶什么呢?那样的狠戾沉重,又带着无能为力的悲哀。
蒋寒洲双眼血红,额角的青筋乍现,连着脖颈上的血脉都喷张开来,因了身体用力挣扎前倾,导致肩胛骨的伤口,掌心连皮带肉的穿过铁链,想要走进他们,想要将袁玉然从那个畜生的拯救出来,那么干净美好的女子,连他都舍不得碰的女子,怎么可以就这么被人糟蹋了,还是为了救他!他是一个男人啊,如何能忍受以一个女子的清白之身换来他一时安稳!
他的嘶吼,他的声音,血液叫嚣的轰鸣,全部淹没在了秦贵粗重的声中,衣衫的声音像是被剪刀剪裂时光的裂隙,那么刺耳狰狞,当秦贵发现袁玉然居然还是雏儿的时候,他愣愣的看向蒋寒洲,就那么骑在袁玉然身上咧嘴笑了,他说,“蒋督统居然把这么美味的东西留给了贵儿,看来贵儿还真不能对你下狠手了。”
蒋寒洲明亮凶狠的眼神似是能将秦贵生吞活剥,用狂躁暴怒的野兽来形容他,再不为过,他的歇斯底里,失控,滔天震怒,全被一幅锁链铐住,连血带肉的拉出了身体,就像是他那一颗炙热的爱国之心,被牢牢的时代枷锁无奈的锁住。
不知过了多久,秦贵终于放过了袁玉然,他餍足后的声音传来,“今天,我可以放了蒋督统,明天你还想要救蒋寒洲,那便自己来找我。”
于是每一次秦贵来审问蒋寒洲的时候,袁玉然必将被带过来。
秦贵似乎非常享受在蒋寒洲面前折磨袁玉然,他总能变着法的把闺房乐趣带到监狱里,并且异常兴奋。
从最初的愤怒崩溃过后,蒋寒洲终于在漫长的激烈的煎熬中,渐渐沉默了下去,他缓缓低下头去,不再看他们,只是那握紧的拳头,以及全身喷张的肌肉证明了他的愤怒和隐忍,不甘和悲哀。
血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流了出来,他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了,除了愤怒,他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袁玉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起初她是闭着眼睛的,后来麻木了,她会看向蒋寒洲,只是从她的视角看去,蒋寒洲低垂着头,再也没有看过她。
她便知道,她失去了这个男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他了,哪怕得不到他,这样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因为她将自己永远的烙进了他的心里,他永远不会忘记她这一刻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