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河……
停云蹙起眉,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之所以锦县这边的人都不知道温锦懿是养子这件事,是因为温锦懿来锦县之前,就被温家领养,那么温锦懿是从热河来的?这就不好查了……
“哒”的一声,律斯祈在停云耳边打了个响指,“该你了,为什么从我这里要了一盒鸦片,你查到了什么?”
停云握紧了手中的茶杯,“还记得我那日从福利院带走的那名女子吗?”
律斯祈耸肩,“嗯哼。”
停云说,“我猜测,她应该对锦懿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毕竟拼了命相救的情分,不是谁都可以的。”
律斯祈示意她继续说。
停云沉思道:“锦懿给过我一块玉佩,那名姑娘有相同的一块玉佩,玉佩的原主人姓舒,名子夜,这个人应该跟温锦懿存在某种联系……或许已经惨遭毒手,那姑娘说舒子夜已经死了,而她不认识温锦懿,但是她又一直强调让我带她去见温锦懿,我猜想会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这姑娘跟你一样想报仇。”
停云边说边将玉佩递给律斯祈。
“还有这等事?”律斯祈接过玉佩看了眼,反问,“这跟我们调查的东西有关么?”
停云点头,“温锦懿为什么咬住蒋寒洲不放?既然他跟叫焰口的杀手组织联系密切,为什么不派杀手暗杀寒洲,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算计,去陷害,何不给寒洲一个痛快。还有,他做这一切的动机是什么?”
“你以为蒋寒洲就是那么好杀的啊?”律斯祈冷笑,“你别看蒋寒洲人模人样的,他私底下做的那些事你又知道多少?暗中培养的人你了解多少?舒老师,你还是太天真了,至于温锦懿杀蒋寒洲的理由,不就是因为你吗。”
停云摇头,“我不是已经嫁给锦懿了么?他没有收手的意思不是么?到现在也不愿意见我,不就是他心里有事么?”
律斯祈怔了一下,似乎被问住了,这么说来,确实奇怪,要说为了女人,温锦懿已经得到了,那他还图什么?不好好做他的生意,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图什么?按理说,依他现在的财力,无论在上海还是天津,轻轻松松便能立足,为什么要蛰伏在锦县这么个小地方。
似乎想通了,律斯祈惊诧道:“对啊,这么说来,他的生意都在外地,他为什么一直留在锦县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谈生意又不方便。”
“原因只有一个。”停云说,“锦县有他在意的人,很显然,那个人不是我。”
“蒋寒洲?”律斯祈反问。
停云默然。
“为什么啊?两人又没有深仇大恨……”律斯祈低声道。
停云说,“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一个热河来的,一个锦县本土人,八竿子打不着……”律斯祈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皱起眉头,“不过这些问题,跟我姐又有什么干系?需要温锦懿杀人灭口……我姐死的时候,一直叫着一个叫朱瑞安的名字,这些人有关联吗?”
“还有一点,我很在意。”停云说,“我看到过锦懿的账本,财务支出状况有点吓人,我不知道他背地里干了什么事,需要那么巨大的支出。”
“账本?在哪里?”律斯祈忽然反问。
停云怔了一下,暗自思量,账本是绝不能落在律斯祈手中的,如果律斯祈靠雄厚的财力对锦懿的生意进行干扰,足以动摇锦懿的根基。而温锦懿之所以放心账本落在她手中,没有动她的主要原因,一定是因为俊逸在他手上,他料到了她不会轻举妄动,事实上,确实如此,停云摇了摇头,“以前看到过,应该是李掌柜保管。”
律斯祈皱眉,“收支平衡么?”
停云说,“支出更惊人,也涉及一些钱庄。”
“钱庄什么名号?”
停云摇头,“没注意。”
律斯祈的面色凝重起来,一般这种情况,如果不是资金周转流动,很有可能触碰了灰色地带,他沉思许久,资本家的大脑飞速运转,缓慢道:“目前,支出投入最大的,有三个点,第一:军火;第二:政权;第三:军队。其他的,无论赌博,还是涉黑,都是谋取暴利的生意,不需要巨大的投入,照你这么说,支出甚至超过了营收,那么上面那三点,他一定涉及了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