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蒋寒洲给百合出了主意,清白被毁,便要毁他清白。
百合意会,先是命人拔了秦贵的命根子,又牵了一条被灌了药发情的公牛进来,命士兵按住了秦贵的四肢,让他的身子以奇怪的姿势弯曲,眼睁睁的看着秦贵被畜生给糟蹋了。
场面污秽不堪,百合愤恨屈辱交织,只恨不能将秦贵扒了皮抽了筋,如此恶心的血腥场面,她不屑于观演,便将重任交给了蒋寒洲,于是蒋寒洲笑笑的靠在门口,悠闲地看着眼前一片大好人畜风光,眼底的冷毒和唇边残忍的笑意,倾尽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浓重阴霾,以及他对那个女人所有无法偿还的亏欠。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他攥紧了手中的护身符,这是然儿给他的,历来被他贴身安放,此时,他略微低首,将护身符放在唇边,没有男女情爱的意味,只是一种信仰的祈祷,一个心愿的传达,目光阴沉沉的落在秦贵身上,直到秦贵哭天抢地的昏死过去,蒋寒洲方才攥着护身符大步离开,冷冷丢下一句话,“百合小姐说了,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如此以来,秦贵被除,山田更加倚重蒋寒洲。
百合受辱,无颜出现在温锦懿面前,但她把恨意疯狂的发泄在了无辜的百姓身上。
停云从赵子龙那里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暗暗惊讶于蒋寒洲和温锦懿之间玩弄权谋的熟稔,这两人居然开始接二连三的联手,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直觉告诉她,温锦懿对蒋寒洲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他如此配合蒋寒洲,一定另有目的。
停云怀里揣着暖炉,将脚伸在火炉边上,脸上红彤彤的潮气,一遍织着一件衬衫,一边思虑道:“当初是秦贵陷害的玉然姐姐,所以寒洲才绕了这么大一圈替玉然姐姐讨公道么?”
赵子龙一身黑色的风衣,提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如今小梁和阿俊两人互相牵制,彼此盯的很死,只剩下他保护二姨太私底下的安危,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进入女士的房子,所以没回来,他只站在门口言简意赅的交代情况,便匆匆离开。
今日手中多了一个袋子,听闻停云的询问,他犹豫许久,看来二姨太并不知道袁少夫人狱中发生的事情,迟疑了一下,他说,“是温锦懿陷害的袁少夫人,您和温锦懿结婚当日发生的一切,都是温锦懿一手策划,秦贵只是给了袁少夫人难堪。”
停云手中织衬衫的针冷不丁的戳中了手指,她蹙了蹙眉,秦贵只是让玉然姐吃了苦头,蒋寒洲便这么大动干戈的报复,那么作为幕后黑手的温锦懿,蒋寒洲又如何能放过他,这两人短暂的联手之后,会不会又面临一场厮杀……
想到这一层,她的心突突直跳,若无其事的继续织动起来,眉眼低垂,“为了利用玉然姐姐牵制寒洲,赢得我跟他离开锦县的时间么?”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利用袁少夫人牵连督统入狱,加上长溪大桥被炸,便可落了死罪。说起来,这里面还有很多复杂的因素,不知该如何解释。”赵子龙恭顺的说,“总觉得温锦懿所行的棋,更多的不是为了让督统死,而是为了折磨督统。”
停云顿了一下,她也察觉了这一点,记得温锦懿曾经告诉过她,复仇不一定是要了对方的命,而是要让对方感同身受。
“近期督统都不会过来,这次事件之后,山田开始怀疑督统,所以督统处处小心,食粮炭火充足,还请二姨太不要外出。”赵子龙说完蒋寒洲近况以后,便道:“对了,志成已经被督统救出,落不着话柄出去,二姨太可以安心,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走到门口,停云唤了声,“等等。”她紧了紧手中的毛衫,想着要不要托赵子龙给蒋寒洲拿去,可是思来想去,又忌惮温锦懿,只得作罢,如今她是温锦懿的妻,不可做出僭越的事情,她复又摇了摇头,“没事,你去吧,万事注意安全。”
赵子龙忽而想起了一事,便上前了两步,将手中的袋子放在了火炉一侧,看了傻妞一眼,随后垂下眼帘,低声说,“姑娘有东西遗落在我那里,所以今日特意给姑娘送了来。”
傻妞一直坐在停云身侧,学着停云的样子打毛衣,美滋滋的瞅着赵子龙,他每回来的时候,傻妞开心的像是过年一样,定会迎他很远,送他很远。
此刻赵子龙把袋子放在她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