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又看向从外面回来的阿褚,阿褚依然低垂眼眸,面无表情的样子。
三人各自站在各自的位子上,阿峦负责看哨,阿峰负责保护温锦懿,阿褚则静候吩咐,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三人忽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最后,三人都默契的背过身去。
衣衫撕裂的声音传来,那暗哑的撕裂声像是寒鸦嘶鸣,停云没想到温锦懿忽然而来的热情,她恨恨的瞪着他,双手被控制住,温锦懿一只手游离在她的身上,火热的吻着她冰凉的唇,浓密睫毛下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停云倔强憎恶的脸上,他忽然笑了,微微与她拉开距离,俯视身下的她,“阿舒,现在的你,是真实的你,对不对?”
见停云恨恼的看着他。
他凑近她,鼻息相闻的距离,魅惑的勾唇,“所以,我想要现在的你。”他白皙修长的指挑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看着她那双憎恨的双眸,温锦懿眼底有幽光掠过,他唇角温柔的笑意如湖面的微风,“阿舒,我要你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你会像爱俊逸一样爱他,有了他,你会忘掉俊逸。”
说完这句话,他不再给停云任何说话的机会,一边深吻她的唇,一边轻缓的解下她菊袍上的腰带,缓缓捆住了她挣扎的双手,唇角勾笑,低声呢喃,“阿舒,我喜欢你这么真实的样子。”
所有的挣扎都于事无补,眼前的温锦懿有种病态的陌生,她眯着眼睛看他,看着这个用虚假的爱和谎言包围她的男人,是这个男人给了她一切,又毁了她的一切,夺走了她的孩子,动荡的悲伤撞击在胸腔内,翻江倒海的淹没了尖锐的憎恨,巨大的悲哀和遗憾让她的精神世界轰然崩塌,当衣衫被撕裂的那一刻,她忽然放弃了一切挣扎,一想到俊逸已经不在了,她便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底气,像是所有的希望都被一并抽离,连憎恨都没有了力气,只麻木的望着温锦懿,用伤透了的眼神直直的看进他的良心深处。
空气里弥漫着血液的味道,那是她手腕上的伤口崩裂的血腥,察觉到她忽然安静下来,温锦懿喘息的抬起头,迎上她清澈见底的眼睛,这对眼睛此刻饱含泪水,却隐忍不落,流淌着哀莫大于心死的放弃颓然。
温锦懿忽然抬起大手,覆盖在她的脸上,遮住了她伤痕累累的视线,他俯身在她的颈项处,留下一串属于他的痕迹,低声说,“阿舒,你问我爱不爱你。”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停云的肩窝里,他埋首于此,呵气如兰,轻笑,“现在我告诉你,我不爱你,从没有爱过你,艾停云。”
他一字一顿,语气平缓舒慢,温暖和煦如暖洋洋的春日,可是这暖春之下仿佛又夹杂着隐忍的极怒和悲悯,像是深春的傍晚即将来临的初夏暴雨,有强势的欲,又有几分隐忍的恨,那是风雨欲来的飘摇动荡。
有泪静静的淌下来,停云绷着脸,只觉得万念俱灰,心溃烂的滴血,她快死了,哪怕温锦懿此刻说什么伤人致死的话,她也不会太过触动了,俊逸已经走了,她也应该随他去的。
这大雪的夜里,梅花树下的雪地上,三名杀手包围相背的中央,温锦懿将他极致的愤怒和不甘发泄在停云身上,他要让她痛,让她知道她不爱他,他亦不爱她。要让她体会同样的痛楚,让她有一个只属于他的孩子,生下这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让她爱这个孩子像是爱那个孩子一样。
或许是这一幕太过让人震撼,三名杀手从未遇到温锦懿这种状态,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他们的面做这种事情……着实让人猜不透这位主子究竟是怎样一种病态多变的性格,一时间三人连感知都变得迟钝,以至于外围的巷子里传在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时,三人都没有察觉。
还是阿褚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猛的抬头,飞奔至院门口,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看了眼外面的景象,狠狠倒抽一口冷气,低声提醒道:“主子。”
温锦懿缓缓抬头。
阿褚从腰间掏出了枪,利落的上膛。
阿峰和阿峦这才察觉不对劲,阿峦飞快的上了二楼,透过二楼的窗户向下看去,巷子的两头林立了沉默的士兵,为了防止打草惊蛇,那些士兵的脚下包了一层布团,无声无息的缓步向院门口聚集而来。
阿峦向下打了个手势,暗示阿峰去带月儿,从后门撤退,这里的后门是停云和傻妞打凿出来的,后门用红砖堆砌,墙面平坦无缝隙,一般人看不出来的暗门,阿峦一早查看过地形,对这里的沟沟道道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