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云颤颤的抬头,目光定定的落在那三份信件上,“寒洲……”面上忽然有了血色,她扑上去想要抢夺那些信件。
顾闰之一把将那三封信撕了个粉碎!
“啊!”停云尖叫了一声,冲过去抢夺,可是那些信如雪花般漫天散落下来,她慌张的趴在地上,将那些碎片往怀里揽,慌张的想要一一捡起来,“寒洲……”
顾闰之看着她这副魂不守舍,全然没了魂儿的样子,冷笑一声说,“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内容,也别想着再给他回信了,我两年前已经替你回信了,我只是用你的名义和字迹回了一封,他便再也没有给你写过信,也没有打过电话了,没多久,就传来他结婚的消息。”
停云缓缓抬头,那般真挚的心伤,眼泪一点点掉落下来。
顾闰之说,“七年前那场战役,确实我们将那批东西成功转移,至于转移到哪里去了,只有蒋寒洲知道,他在四面楚歌的境地里,将那批东西临时转移隐藏,留下了关于生武的讯息,让我们成功摧毁了山田驻扎的锦县深山里的研发团队,杜绝了生武根源。但是,那批生武被藏在哪里,只有蒋寒洲一个人知道,组织无论如何都会救活他,因为他大脑中的情报数据太珍贵了。”
他笑了声,“所以他怎么能死呢?他这些年可是没少给你们打电话,都被我拦截下来,他在国外联系不上你们,就托组织帮他传话,那些话传到我这里,便到此为止了,他以为你们都收到了他的口讯,毕竟他那么信任组织,信任这个组长职位的人。”
顾闰之伸手开了灯,看着停云面如死灰的脸,笑说,“你知道我用你的名义和口气给他回了什么信吗?我写,‘蒋寒洲,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艾停云这辈子,嫁给温锦懿,嫁给顾闰之,都不会嫁给你这个汉奸。’我写,‘不要再纠缠我了,就算温锦懿死了,我也不会选择你,我已经跟闰之登记结婚了,请你别再出现恶心我。’另外附上了一张我们俩唯一的一张合照,我还写了……”
“够了!”停云颤颤的落泪,粗重的喘息,打断了他不堪入耳的话。
顾闰之蹲下身子,望着她,“我不能让他回国后与你完好无损的重逢,让你们旧爱复燃,擦出爱的火花,从两年前开始,我没少安排跟你模样相似的女人接近他,真是费尽周折,想将那些女人送上他的床,让他们擦出理想中的火花。”他忽然讥讽的笑了声,“但是很有趣啊,真的很有趣,他大概是对你彻底死心了,甚至对你产生了心理阴影,任何跟你模样相似的女人都接近不了他,他拒绝了所有跟你眉眼相似,鼻子相似,甚至脸型相似的女人,哪怕一颦一笑跟你相似的女人,他都不会要。”
顾闰之轻笑,“我以为我的计划会失败,一旦他单身回国,你们一定会旧爱复燃,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跟他的主治医生搞到一起,亦没想到他居然会选择一个与然儿有几分相似的女人结婚,甚至火速有了孩子,他果然没让我失望,我安心了,高枕无忧,甚至安排他回国。”
停云怔怔的听着,这些话仿佛天外之音,飘渺苍白无力,她不愤怒,无悲欢,只觉得很累,从身到心疲累之极,她颤颤的低下头去,她在那苍茫的雪原上跑了七年,整整七年,千辛万苦的跑出了雪原,可是雪原的尽头,没有人等她,那里没有芳草遍野的春夏,只有寂寥萧索的深冬,千里荒原,寸草不生。
她相信他还活着,所以才能活到今天,此时此刻,她仿佛所有活下去的支撑都没有了,累,太累了,人生怎么这么累呢。
顾闰之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想象中的痛苦崩溃,看到得只是苍白无力,像是没了灵魂,只是偶尔的抬眸间掠过一抹悲苦的哀戚,连眼泪都只是轻慢的掉落。
心底莫名的怒,顾闰之蹲着身子与她的视线齐平,却不靠近她,也不会触碰她,仿佛觉得脏了他的手,他说,“那么多人因你们而死,你如何能心安理得的与他重归就好,然儿死了,蒋寒洲亲手杀的,温锦懿嫁祸的。蔷薇死了,阿褚杀的,为了顺藤摸瓜找到你。陈先生七年前被人暗杀,为什么?听到蒋寒洲被送往国外抢救的消息后,他连夜赶往德国去探望他,中途被人暗杀。这么多人因为你们三个人的情爱纠葛而死,死的毫无价值!艾停云,你怎能独善其身得到幸福,背负了这么多条人命,你怎能和蒋寒洲双宿双飞,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资格得到幸福,唯独你们没有!出来混,欠的债,早晚都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