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丽抽噎了一下,“我又去云姐的上海分公司打听,那家公司一直是志成帮忙罩的,但是志成也不见了,公司的法人前些日子都变更了。”她忽然哭了起来,莫名的恐惧心慌,“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云姐姐了,她为什么忽然就走了,像是消失了一样。”
顾闰之手中的茶杯剧烈晃动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稳了很久,没有动静。
万丽摇着顾闰之的胳膊说,“你是组长,这申请书没有你的签字批准,她便没有权力擅自退出组织,快去找找呀,要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那可怎么办呀,我只有云姐姐这一个家人,她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呀。”
顾闰之被她摇晃的心烦意乱,忽然站起身,衣衫抚落了桌上的茶水,皱了皱眉,快步走了出去,
几乎同一时间,那份装在密封档案袋里的资料被转交到了高明皓手中,听送资料的人说是一名叫艾停云的女人托人送的,高明皓还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他跟这个女人已经井水不犯河水了,这七年的弯路他认栽了,可这女人又玩什么鬼把戏,看着那份厚厚实实的档案袋,半晌没有动,该不会里面装的炸弹吧。
他拨通电话,叫了图先生进来。
高明皓坐在办公室的黑色皮椅上,心思凝重的抽烟,他戴着斯文的眼镜,书桌上放着一个青龙吐珠的玉雕,底盘是镶金的,此时那龙衔珠的嘴里吐着袅袅安神的白烟,书桌后方是整面墙的书柜,玻璃上反射出他犹豫不定的脸。
两侧郁郁葱葱的盆栽有半人之高,不远处的落地窗将整个黄浦江应收眼底。
高明皓将那封资料甩到图先生面前,“你来打开,我担心里面有炸弹,飞镖或者什么毒物。”
图先生暗暗叹了口气,走上前,缓缓拆封了档案袋,拿出那些资料看了眼,眼底浮起笑意,双手递给高明皓,“还不错,干干净净的。”
高明皓瞧着图先生的脸色,便觉没什么猫腻,于是缓缓伸手拿过那份资料,渐渐严肃了神情,那个跟他没什么交集的女人会送什么东西过来,他无端警惕。
他拿过资料随手翻看了一眼,脸色便越来越难看。
图先生说,“这些公司都是当年老板交给她的,她打理的很好,如今尽数给了您,对您来说真是如虎添翼,没想到短短一段时间,她便将所有的手续都办齐了,办事效率真不错。”
高明皓又气得发抖了,他缓缓从资料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巨额存单,颤着声音说,“这个……这个女人是在羞辱我吗?”
图先生看了眼,楞了一下,笑说,“她这是补偿您,弥补这七年来对您造成的损失,看来这张存单上存了不少钱。”
高明皓忽的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呵,气死他了,气死他了,他胸脯一起一伏,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他高明皓会缺钱?呵呵呵呵呵,他高明皓什么都缺,就他妈不缺钱!
看见高明皓又生了大气,图先生叹了口气,高明皓哪儿都好,就是心眼儿小了点,典型的上海小男人性格,一般不与人结怨,一旦结下了,那必是睚眦必报。
说起来,他心眼儿虽小,但从没有看到二少对女人发过火,哪怕是在美国这些年,他的情妇亦有不少,但是他对那些女人都格外宽容,背着他劈腿的,只要愿意回来,他便不会费精力去追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一遇到跟艾停云搭边的事情,哪怕是擦个边儿,都能让他火冒三丈。
“二少,息怒,这艾停云是好意,晓得您是无辜的,所以才用了这个法子补偿您,刚刚我看了下,基本上老板所有的公司,都归于您的名下了,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的,但是短时间内能做到这个地步,办事能力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高明皓两指间夹着那张存单,气着说,“好意?我他妈七年青春就值这点钱?我人生的最好年华就他妈值这点钱?”他气着气着就笑了,随后忽然拉下了脸,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去,冲着外面的秘书说,“现在去银行,给我装十车厢的钱,我要用这些钱活活把那个女人砸死,跟我比谁有钱?我要让她看看,我是怎么用钱羞辱她的!让她好生的瞧瞧,什么叫有钱!”
他忽然脱下了西装丢在一旁,大步走了出去。
秘书慌张的看着稳步走出来的图先生说,“银行哪有十车厢的钱给我们提啊,那还不把银行给整倒闭了,何况外面到处都在打仗,调度资金也没这么快啊,图先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