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他有些惋惜的说,“艾小姐,其实是个不错的女人,我很欣赏。”
高明皓闷声听了许久,恨声恨气的说,“往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女人,一个字都不准提!她简直就是个灾星!”
图先生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都说了惹不得她了,这次只让你断了一条腿,下次恐怕就是要命了,咱们离她远远儿的就成了。”
番外二:蒋寒洲篇(一)
上海的夏季总是闷热难耐,别墅里的空气似是无法流通,佣人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窗户上装了一层纱网防止蚊虫,这个时候还没有到饭点时间,蒋寒洲坐在大厅的桌子前,皱着眉头,全神贯注的盯着桌子上的象棋棋局,他的正对面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学者,戴着眼镜,也颇为专注地分析棋路。
这是他的岳父,姓冯,棋迷。
风扇放在桌子一侧呼呼啦啦的吹着风,似是觉得这个声音太过刺耳,冯老眉也不抬的说,“风扇关了。”
佣人急忙关了风扇。
温莎将孩子交给奶妈带上楼喂奶,她穿一件剪裁别致的修身长裙,衣领处有汗水打湿的深色,挽着精美的发髻,缓缓走到蒋寒洲身边坐下,眉间是彬彬有礼的韵致,她拿过桌子上的报纸翻看起来,随口问了句,“宫溟,药按时吃了吗?”
“嗯。”蒋寒洲眉也不抬的应了声。
佣人递给温莎一杯水,她接过刚喝了一口,便惊讶地抽出了一张报纸版面,说,“艾小姐不是闰之的夫人吗?怎么明皓还做出这种事情了?”
冯老将圆形的象棋在手中叠摞,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听及此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闰之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上次在公园遇见,顾老还说孩子不肯结婚,正愁啊。”
温莎说,“在德国时候,闰之隔三差五的会去探望宫溟,两年前我就听他说他结婚了,还给我看过夫人的照片呢,说是叫艾停云,武汉国立大学毕业的,没错呀。”
冯老皱起眉头,盯着棋盘说,“这么说,恐怕女方门楣不高,顾家不同意,年轻人私底下自己个儿把事给办了,顾老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对外瞒得紧吧。明皓这孩子以前挺好,从美国回来就有点燥了,他做了什么事情吗?”
温莎让佣人拿了眼镜来,戴上眼镜,更显文质彬彬的斯文淡定了,她将霸版的头版头条细细看了一遍说,“前些日子明皓好像拉了十几车的钱跑去艾小姐家求爱,好像吃了闭门梗……”她翻了页报纸,微微睁大了眼睛,说,“然后闰之和明皓又被拍到两人同时出现在艾小姐家门口,据说两人为了争夺艾小姐,发生了激烈争执,这报社估计不知道艾小姐和闰之的关系吧,写成了闰之也求爱艾小姐了,简直是违背客观实际……”
她又翻了一页,认真的看着,言简意赅的表达着意思,“然后……艾小姐好像被明皓吓着了,全家都……”
“胡闹!”冯老把手中的两柄象棋重重拍在桌子上,呵斥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把清誉当儿戏吗!”
温莎取下眼镜,看向蒋寒洲,却见他依旧眉头紧锁,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仿佛没有听见那般。
温莎说,“宫溟,你不关心你表妹吗?”
“哪来的表妹。”蒋寒洲稳稳的推进了一个卒棋,随口问了句。
冯老一见他走的这步棋,脸色就变了,更加用力的盯着棋局,似乎越来越难下了。
温莎靠近他,将下巴放在他的肩头,微笑说,“你是不是在国外待太久了,连你表妹都忘了,艾小姐呀,她不是你表妹吗?那日我在医院遇着她,她好像有很严重的胃病,那程度都快超过你了,她说她是你表妹呀,不然她和闰之这些年为什么一个帮你照看母亲,一个经常去探望你,我看你呀,真的是睡太久了,脑子都秀逗了。”
蒋寒洲刚要落子的棋在棋盘上方滞了一下,随后稳稳的落在棋盘上,吃掉了冯老的炮棋。
冯老一阵心疼,盯着棋盘的眼睛都直了,他怎么没发现,女婿的马前蹄走到这里了……
见蒋寒洲不说话,温莎似是早已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便趴在他的肩头感慨道:“我觉得你这个表妹挺可怜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