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呀,不是我不想去。我也累呀。刚华老爷又给大人送了一四扇屏,全是我帮着那些人搬后院里去的。到现在,兄弟这腿肚子还转筋呢!”小跟班的答复同样在迂回中就把路给堵上了。
“好,好!哥几个就如此干,就如此干,你们都累。活该我跟‘阿闷’就是受累的命,我不用你们,我自个去回。”
哥几个的反应让“周瑜”也发了狠,他一边如此讲着,一边站起来,拉了拉长衣,开始往后院走。
“哎?!兄弟,别急呀,他们不去,我可以去,别一个个弄得跟看不得你俩好似的。全是自家兄弟,不就是去后院回一声吗?你再继续歇着,我替你去……”下巴上长着小肉瘤瘤的差官看到“周瑜”已经开始行动,人都走出几步了,刻意如此招呼着。
小肉瘤瘤嘴上讲的是要替“周瑜”去后面回大人事儿,可人却没有动窝儿的意思。他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在最适当时讲最适当的话,貌似要帮“周瑜”,内里却依然是在奚落他。
凭着“周瑜”的脑袋瓜,自然能知道小肉瘤瘤的心中所想,因而,只能心中烦闷,表面上还要依然装作感激地讲一句:“谢过大哥的深情厚谊了,小弟我还勉强能应付得过来,依旧我再亲自跑一趟吧!”
安候时间当是太久,最主要的是,“周瑜”和“阿闷”想要见到马大人和华老爷的心比豆豆和潘剑冬都要急切得多。那些赏钱正在向他们招手,他们自然不想让自个一直坐在椅子上休息,也不想只依靠他们那几个靠也靠不住的兄弟。他们必须让自个的行动快一点,更快一点,才能让自个早点安心下来。
……
马大人最后腆着他的大肚子,穿着他那身让他看起来越发臃肿的官服大摇大摆走了出来。在堂案中央的椅子上正襟危坐。
华家桂,就跟在马大人的后面,一脸得意的神色,也是狐假虎威的走了出来。马大人冲着他做了个手势,华家桂也就顺着马大人手指的方向,坐在了堂下的一把椅子上。
一心等着领赏的两位差人,则屁颠屁颠地,跟在最后面,强绷着不让自个笑出来。劲头十足的分列在马大人的左右。那赏银的诱惑是他们忘掉了全部辛苦,精神的立在那里的最大动力。
全部像都已就绪,马大人却并没有马上要审潘剑冬和豆豆的意思。
他像还在等什么。或者,是在等一个人。
不多久儿,果然从后院的脚门,又出来了一位。只见此人的辫子油油的盘起来,就如同女的头上的髻。他的鼻梁上架着一个眼镜,镜框很宽很大,看人的眼神里有几许像是在窥视。走起路来,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颇有几分滑稽的味道。他穿着亮亮料子的长衫,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大的记事簿。
“陈师爷,就等你了。”马大人对着方才走出来的人讲道。口气虽算不得恭敬,但也能看出马大人对此人的看中。
“大人,在下这不是来了吗?我们现在马上开始?”陈师爷加紧了步子,立在了马大人的身旁,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询问地讲道。
“马上开始!”马大人答复。
“周瑜”立马搬过一把椅子,放在马大人的旁边,陈师爷也很自然地坐了上去。
“陈师爷,这位自称是大夫的家伙,由于跟前的这个小姨妈,伤了华老爷家的少爷,现在,‘周瑜’跟‘阿闷’把他们抓回来了,我来问你来记,咱好好审审他们。非得给华老爷出出这口气不可!”马大人脸转向华家桂座位的方向,看了一眼,坚决地讲道。
华家桂坐在下面的座位上,听了马大人的话,重重地点点头。他瞥着立在眼前的潘剑冬和华豆豆,一脸不屑地讲道:“马大人,我明白你是青天大老爷,肯定能给我当家做主!专门惩治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包天的家伙!”
陈师爷在一旁,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马讲话。
他的眼神,还在定定的瞧着潘剑冬。内心像打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小九九。
马大人见陈师爷已经把纸笔都备好了,即便他没有回应自个适才的提议,也直接开始了审问。
“下站者何人?姓氏名谁,报上名来!”
“我喊潘剑冬。”
“我喊华豆豆。”
“男喊潘剑冬,女喊华豆豆。”陈师爷听了马大人和潘剑冬、华豆豆的一问一答,果然开始在记事簿上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