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时,也只有老赵最能把事儿给圆好了。他是径直冲着马大人就走了过去,“这位大人,咱们老爷讲了,让我来跟您打听打听,咱们家少爷究竟犯了什么罪,触了国法的那一条那一款,要被带到这里审问?咱们家里那么多人,你们也该通禀一声。”
马大人的烟瘾一犯,本来是有气无力,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可是,面前忽然出现的这一群人,着实让他震惊不小。对于那些在自个眼前唯唯诺诺的,他一直看不在眼里。可是,如今,一位宅门里的管事都对自个这般的大不敬,足见出现的这些人来者不善!而且绝非等闲之辈!这不由得让他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把眼睛看向旁边的陈师爷——想从这位整天搜集各路情报的师爷身上,找到答案。更确切地讲,是想让陈师爷告诉自个:这究竟是哪个宅门里的人?连一位管事讲话都这般气粗!
“大人,大人,您依旧先别急,咱先借一步讲话。借一步讲话!”一旁立着的陈师爷看见走上前来,对着马大人一番质问的赵管事,再看一眼立在衙门口,对他们这一群官差一副轻蔑表情的潘升职,脸色煞白,甚至浑身都有点哆嗦。
马大人朝陈师爷走近了一步,又把头探过去,想听听师爷究竟会对自个讲些什么。
“大人,出大事了!我们,我们依旧到后边商量一下。”陈师爷讲这些话时,一脸的诚惶诚恐。
“如何?这问题,很严重?”马大人一见陈师爷的反应,也有点慌神。
陈师爷没有马上再讲什么,只是让几位当差的搬了几把椅子,让他们赶紧给来的这些人让座。接着,拉着马大人去了屏风后面。
“大人,有些事,必须得提醒您一下了。”师爷急切地讲道。
“该讲你就讲,别让我着急,我看出来了,这户人家,不是一般老百姓。讲不定,连我都够不着人家!”
“嗯,大人,您讲的没错,这位老爷,小的没跟人家正式打过交道。这位管事,虽然咱们也没直接讲过话,可您上头那几位顶头上司家里办喜事、做寿宴,您让我去他们家里送贺礼,我倒见过几次。在那听讲的,他是潘升职潘老爷家几十年的老管事!”
“陈师爷,你,没认错人吧?要是他是潘老爷家的管事,那这个潘什么东的,不就是潘升职老爷家的公子,那位气派的老爷,也就是神医潘升职了?”
“大人,如此时,我哪能认错?哪敢认错?您也见了适才他们的气派,另有那么大的脾气!二般的人物,谁敢在您眼前来这个。咱这城里,谁家能让京城的一二品官们都慕名而来的投奔,有求于人家。这城里的三教九流,各级衙门,大小差役,哪一个不是惧人家三分?”
第三十章 两只替罪羊
“那,这事不是闹大了吗?适才那臭小子,不,是适才那潘家少爷,他也没讲自个是潘升职老爷家的公子呀?他要是讲了,我能那么着对他吗?”
“可现在人家不是讲了吗?再讲,他适才没讲是,也没讲不是呀。他只是讲他跟他阿爸不如何讲话,阿妈又不在了。这话也没讲错呀。他出国留学好几年,可不跟他父亲没如何讲上话吗?潘家太太去世七八年了,这事不是也是真的。当初他们家那娶少奶奶,另有发送太太的事,不是您也听讲过吗?还令人写过礼单,送过挽联的!”
“哎,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别提了。面前这事,也是太难办了。这位潘家少爷,可是把我给害惨了。”
“大人,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讲这些也没用了,咱就别讲人家潘家少爷了,依旧想点补救的办法吧。”
“如何补救?再把华家桂家孩子聪慧抓来,判他个猥亵妇女,告他爸个栽赃陷害?”
“那不把责任往他们身上推,我们还能如何着?”
“可师爷,我,我不是……”
“都这槛上了,大人,您就别太吞吞吐吐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讲,我也好帮着您想建议子呀?
“师爷讲的也是,那我就有什么讲什么啦。反正我现在脑子是乱了,只能等着你给我想办法了。老爷我,我不是收了华家桂家的——好多东西了吗?这次,他还又送了我一套特高级的‘四扇屏’!我这不一直向着他们,给那潘什么厉害看了吗?哎,我如何就那么没出息,就看上那点破玩意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