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意抬手想要摘下耳机，凌笙突然出声：“闻意等等。”
闻意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玻璃那头的他。
凌笙今天自从进门就一直笑着，除了录音那半个小时进入了剧本要求的悲伤情绪之外，他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
此刻他站在玻璃对面，看着闻意戴着大大的耳机安静的坐在那里，似乎一伸手就够得到，两个人隔着耳机，呼吸相闻，凌笙心底突然觉得一片安宁，于是又轻轻地笑了一声。
闻意在玻璃的反光上，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嘴角也慢慢牵起。
凌笙清了清喉咙：“闻意，前阵子看你微博，你写过好几篇分析配音的文章。”
闻意回想了一下，大概是五六年前了，那时还在大学刚接触配音后期没多久，自己写过一些分析配音的文章，但，凌笙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她不说话，用眼神示意凌笙继续说下去。
一贯从容冷静的他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那些文章里，你分析了不少你喜欢的角色……”他的神色定了定，又重新开口。
“闻意，我喜欢你。”
“闻意，我喜欢你。”
“闻意，我喜欢你。”
……
开头的一愣后，闻意笑着趴在了操作台边上。
他模仿的，是自己说过的曾经喜欢的那些人物，还……真是惟妙惟肖。
“闻意，我喜欢你。”
最后一个卡通动漫人物的声音落下后，闻意调了调耳机：“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凌笙脸上神色一下子尴尬起来，半晌，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明哲。”
闻意笑得停不下来：“我就说，这么烂的招数，也只有他想的出来。”
凌笙的脸色更加尴尬：“你……不喜欢？”
闻意停下笑声，微微摇头，声音温柔：“不，很喜欢……谢谢。”
凌笙抬手摘下耳机挂在耳机架上，径直开门走出来。
闻意也轻轻摘下耳机，然后抬手整理着被压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凌笙走到她面前站定，看她坐在椅子里微垂双目，一头长发披在背后，安静恬淡的样子。
他微微俯身，双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把闻意圈在椅子和自己中间。
闻意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抬眼看他。
凌笙的面容平和温润，眼睛却灿若晨星，他的声音干净而不加修饰：“闻意，该我了。
“我喜欢你。”
“嗡”的一声，闻意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知道凌笙喜欢自己，也知道相识相知一场，以他的性情，总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这一刻，她脑袋里所有的理性意识还是全部远去，似乎连语言能力也丧失了，只能那样定定的看着他。
他的手扶着自己的椅子，第一次离自己那么近的距离，她看着眼前的人，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小小的缩影。
她想她不会错认，他眼里饱含的情绪是什么。
凌笙说出这句话后，也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一次给你打电话，打完了你却没有挂，我也就没有挂断。然后我听你的妹妹问你，打电话来的人是谁，是不是你喜欢的人，不然为什么你笑得那么开心，现在我想知道，是不是呢？”
闻意觉得脑袋有些乱，下意识伸手推他：“你离那么近做什么？”
凌笙靠得离她更近些：“不是么？”
闻意微微偏过头，不再直视他，心下一片慌乱，觉得自己守了那么多年的心，在他的这两个问句里动了动，又动了动。
凌笙靠得更近些，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闻意，我想做你的男朋友，和你一直在一起，你要不要？”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闻意重新侧头抬眼看他，他满眼忐忑的情绪，竟是情窦初开的少年模样。
在他越来越紧张的神色里，她笑着开口：“要。”
闻意和凌笙从录音间走出来的时候，本来围在门口的人一哄而散，各自假装手里都有事务在忙的样子，眼神却都偷偷往两人身上飘。
筱明哲伸手拨开挂在身上拼命拦住他的茕兔，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走过来：“意意啊，大家都饿死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闻意笑眯眯地看着他：“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