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全程很兴奋,时不时往果篮上扑,乐止苦笑着躲开:“樱桃你应该不能吃吧。”
小家伙长大了一些,毛发越发光滑柔顺。这两天似乎开始立耳,一只还耷拉着,一只已经有要站起来的迹象。这时候才能看出小家伙大概真的是只串串。
蛋蛋带着乐止苦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走,好像知道路一样。
乐止苦偶尔拉一把,将它带回正道上来。
蛋蛋时不时要撒尿划地盘,乐止苦最后只能抱着它让它别把尿撒人家坟上。
到了老人墓前,乐止苦轻叹一声,将东西放下,又把蛋蛋狗绳套到旁边的树干上。
两个老人死后还依偎在一起,生前也是感情甚笃。墓碑上的遗照,俩人都笑得很开心。
乐止苦伸手摸了摸,眼睛酸涩,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
“你们倒好,抛下我过二人世界去了,也不想想我该怎么办。”她对着坟墓哭,“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一直都把你二老当成我真正的亲人,最亲的亲人。你们走了以后,我就真的觉得自己连个家都没了,我以后还能去哪啊奶奶。”
她本不想在坟前哭,让二老担心,可她克制不住,眼睛就像阀门坏了的水龙头,不断流出水来。
她想想这几天乱七八糟的生活,和魏长青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就觉得心头一阵凄凉。
“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她不住抽噎,靠着墓碑,还像小时候依偎在老人怀里撒娇。
蛋蛋在一旁懵懵地看着,眼里倒映出她悲切的模样,不由担忧地“汪汪”叫,想要挣脱绳子过来。
乐止苦擦了擦眼泪,轻声道:“没事的,我就哭一会。”
乐止苦坐了一会,太阳开始下山,傍晚的风有些凉,她起身去解狗绳,小家伙已经不叫了,只是不停舔她的手,想扑到她身上。她笑着摸摸蛋蛋脑袋,心里有些暖,不由在它脑门上亲了亲:“还是你最好了。”
带着蛋蛋下山,这边有些偏,乐止苦到站牌那好一会没等到公交车,出租车自然也看不到,刚要掏手机,一辆车从她面前开过,缓缓停了下来。
乐止苦心里一跳,看过去,车窗降下来后,果然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乐止苦撇开头,叫了声“蛋蛋”。
蛋蛋冲着车窗狂吠,好像知道主人对来人不喜。
魏长青看了眼小狗,又看看乐止苦,下了车,倒没过去,只站在一旁道:“刚刚去看了爷爷奶奶?”
乐止苦不理他。
魏长青也不介意,继续道:“我上去看看,你在这等我,这边应该不好打车。”
乐止苦玩着手机,头也不抬。
魏长青想上车,手扶到车门又临时反悔。
他上前一步,将虚张声势的蛋蛋抱起来,又过来拉乐止苦的手。
乐止苦一动不动,愤怒地瞪他。
魏长青道:“去车上吧,再晚点风大。”
“不去。”乐止苦将蛋蛋抢过来。
魏长青走到她身边坐下,走近了才发现她眼眶泛红,眼皮还微微有些肿,应该是在山上哭过了。
他心里泛起心疼,涟漪般缓缓推开,斟酌了片刻,道:“还是先上车吧,你要是真不想见我,等送你回去,我们就不见吧。反正过两天我也要走了。”
乐止苦不假思索:“去哪?”说完了她才知道后悔。去哪关她屁事!
魏长青看向她,一笑:“回一趟家,高温假。”
乐止苦缓了缓呼吸,努力作出淡漠的模样:“哦。”
魏长青眼里带着笑意,又从她手里将不安分的蛋蛋抱走:“小狗哪来的?”
乐止苦:“关你什么事?”
魏长青:“叫什么名字?蛋蛋?鸡蛋的蛋?”
乐止苦:“王八蛋的蛋。”
魏长青一噎,最后仍是好脾气地笑,语气无比纵容:“好,王八蛋的蛋。”
乐止苦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魏长青对自己破下限的行径毫无所觉般,逗弄了一会蛋蛋,抱着它上了车。
“走吧。”魏长青帮她开了副驾门。
乐止苦踢飞一颗石子,心不甘情不愿地上车。
到了墓园门口,魏长青提着果篮鲜花上山,乐止苦在车里坐着,玩了会手机,想拉车门,结果一下没拉开,再拉一下居然还是没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