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忙不迭从包里掏出干净的化妆棉擦了擦脸上的水。
夏东辰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眼神一片坦然地看着宋倾城,却没有说一句话。
“我也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这次算是你给我的见面礼,虽然有些廉价,甚至有些恶心,但是你送的,我就接受了。”宋倾城言语里带着送客的意味,“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洗过手的夏总还是出去吧,你是伴郎,也挺忙的。”
夏东辰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仍旧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
宋倾城懒得理他,翻了一个无奈地白眼之后转过身去面对着清晰的镜面,拿出粉底给自己补妆,在涂口红的时候,她将身子倾向洗手池,饱满的胸部因为挤压自成沟壑。由于穿着低胸长裙,性感的风光悉数反映在镜面上。
宋倾城却仿若未觉地将姨妈色的口红转进去,翻转过来便是甜润诱人的唇蜜。她微张着嘴巴,不自觉地从微张的唇角逸出若有若无的呻、吟。
夏东辰尽管再不想承认,宋倾城的确是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刺骨的诱惑,但是他知道这种诱惑是要人命的。六年前他就已经领略过,幸而未死,又怎么能够让自己重蹈这么愚蠢的覆辙。
宋倾城的眼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夏东辰,听到吞咽唾液的声音,她巧笑嫣然地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喉咙口。
她咬了咬刚涂了唇蜜的唇,齿印在唇上转瞬消失,声音娇媚:“夏东辰,你的嘴唇怎么会这么干?”
还没有等到夏东辰有所回答,宋倾城便将手中的唇彩递到他的面前:“需要吗?别客气。”
夏东辰一面因为她的魅惑性感而难以自持,一面又将怒不可遏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你这是从温钰时那里学来的调调吗?”
宋倾城眨着眼睛,装出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明知故问道:“什么调调?”
夏东辰始终面无表情,语气严肃地说:“你要听好的词来形容,还是坏的词来形容。”
“生活方方面面的经验告诉我们,有时候好的事情并不一定就真的是好的事情,有时候坏的事情发展到最后就不一定真的是坏的事情。”宋倾城开始认真地分析斟酌。
夏东辰问:“所以你是要听坏的词?”
宋倾城摇头:“好的词和坏的词就各自形容一次吧。”
夏东辰说: “好的词就是圆滑世故,坏的词就是恬不知耻。”
宋倾城不介意他话里的鄙视,反而引以为傲:“原来是这么个调调,那我就得为温钰时正名了。这跟他没关系,我都是在现实的生活中学到的,所以我才能成为唯一一个出道三年便狂揽各项大奖的新人。”
这个世界上每个成功的人都不是轻而易举的,他们要么历经人们口中所不耻的肮脏,要么就熬过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沧桑。而娱乐圈这条路上的佼佼者或许两者都曾遭受。
宋倾城的成功虽然离不开自己的努力,但是她深深知道娱乐圈里不仅仅是努力就可以混得开的。
毕竟娱乐圈里的每个人,哪怕是那些最终走上潜规则的女人最开始都是很努力的,然而没有后台,再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要知道跳梁小丑又怎么能攀得上高峰呢。所以宋倾城的成功路若是没有温钰时的护航,这条路怎么可能没有肮脏。
夏东辰冷哼一声,讥诮道:“你好像很自豪。”
“夏东辰,你现在都已经是分公司遍布全国各地的Magic lover的副总了,怎么还这么不自信。请不要用好像来形容我的心情,我是真的很自豪。”说罢,宋倾城便要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回过头来,问道,“要一起走吗?”
没有听到夏东辰的回答,宋倾城“切”了一声转身大踏步离开。
夏东辰突然跑了几步拉着宋倾城的手,不带丝毫感情地问道:“前天晚上凌晨的那个电话是你打的吗?”
“拜托,这么多年了你换号码有告诉过我吗。就算你没有换号码,六年了,我哪里还记得住。”
宋倾城烦躁地甩开夏东辰的手。
她走到走廊的尽头,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夏东辰:“夏东辰,我也问你一个问题。那个电话是不是我打的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夏东辰果断地回答:“重要。”
宋倾城的心里因为他肯定的回答而豁然开朗,但是他却突然话锋一转:“因为我最不希望是你给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