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念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上身已经光溜溜的。
宋则言这些日子像是走火入魔一般,每夜都在她身上不懈耕耘。一来安念确实也是受不住,二来就是担心他的身体。第二个原因是最主要的,但是她绝不敢将这样的担忧告诉宋则言,否则第二天她就别想下床了。
安念使出以前摔教练的力气推他,他的身体都照样罩着她纹丝不动。不仅如此,宋则言还总是不要脸地笑着诱惑她,不断地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就在她即将要缴械投降从了他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宋倾城那被蛊惑的神经骤然清醒,立马松了一口气,推开身上的人,接了电话。
安念托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宋则言无比哀怨地看着她,还扬言要弄死夏东辰。
安念赶紧甩了甩脑袋,既然出来了,就要彻底将自己的亲亲老公忘在脑后。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询问着门框上靠着的看似很有叫宋倾城起床这种经验的蔚蓝,“用软的还是用硬的,还是说软硬兼施。”
蔚蓝的嘴角弯了弯,拿出百试不爽的秘密武器。
安念莫名其妙地看着蔚蓝掏出手机,播放了音乐,一串撕心裂肺的婴儿的啼哭声响了起来。
她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宋倾城就像撞鬼了一样,闭着眼睛从床上跳到床下,模模糊糊地穿好拖鞋,定格二三分钟之后,她才无奈地抓了抓头发,气恼地抱怨:“死女人,你又骗我。”
蔚蓝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西西还是婴儿时候的哭声录了下来,宋倾城睡觉睡得沉,对西西的哭声却是很惊醒,至此那录音便成了蔚蓝叫她起床的绝密武器,百用百灵。
宋倾城一直很想销毁这个东西,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蔚蓝的所有东西都能与她共享,除了她的手机,可以说她连碰她手机的机会都不多。
“我在化妆室等你,十分钟之后没有看到你,你今天就顶着熊猫眼吧。”蔚蓝一点愧疚都没有,继续利落冷淡地威胁。
宋倾城后仰着身子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两只眼睛周围黑乎乎的一片。昨天晚上从夏东辰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床上,她翻来覆去都甩不开脑海里他落寞惋惜的神情,所以失眠了。
宋倾城知道蔚然不是开玩笑的,立即拔腿冲进浴室。
浴室的镜子更加清晰,宋倾城蹙着眉头看着镜子惨不忍睹的自己。
她从自己惨烈的容颜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的事情,她颤颤巍巍地去到临时化妆室的时候,蔚蓝和安念正在收拾吃东西剩下的残骸。
蔚蓝瞟到宋倾城,假装遗憾:“真可惜,今天剧组的限量盒饭真是太美味了,我们两个又饿得慌,就把你那份也吃了。”
“那我呢?”宋倾城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震惊。
“中午再吃吧。”安念说得理所当然。
“我要让我哥休妻。”宋倾城一屁股坐在化妆镜前,捧着咕咕叫的肚子,撅嘴哀嚎。
“那感情好。你哥就跟我妈似的,抱儿子的心情甚至有超过我妈想抱孙子的心情了。最近一段时间逮着空就拉着我造人,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安念将旁边的椅子拉到宋倾城旁边,挨着她坐着。
宋倾城和蔚蓝双双被安念的直接坦白惊到。
不是说安念说话的尺度有多大,根本不及宋倾城一半,只是说什么样的话得看什么样的人说,安念看上去就应该是内敛的,提到床笫之事就应该娇羞得红了脸才对。
就在宋倾城想要就着造人这个话题和安念深入讨论的时候,夏东辰出现在化妆间,她正捏着霸气的姿势,倾着身子面对着安念,看到夏东辰的那一刻,她就跟那儿定住了。
“蔚蓝,赶紧给她上妆。”夏东辰根本就没有看她,对着蔚蓝说道。
夏东辰又接着把今天要演的戏告诉了蔚蓝,让她根据剧情做造型。
一个逻辑思维明确,一个是专业到不能再专业的造型师,交流一点都没有障碍。
安念最近喜欢上研究恋爱中男女有特别的代表性意义的神态动作,她颇有兴趣地盯着宋倾城的神态和肢体动作,眼睑向下,脸上肌肉紧绷,双手抓住椅子的扶手,指尖泛白,双脚在地面微微移动。
她知道这姑娘的心跟放在平底锅上的煎蛋一样,两面都是疼。
之所以知道她的心境,无非是凉沐浔泄露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