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是没有过过大富大贵的日子也就算了,若是过惯了大富大贵的日子,一下子再让她跌落谷底过穷的不能再穷的毫无身份毫无尊严的生活,她真的真的很难以接受,哪怕不得不接受,可心里的那种落差,永远抹不平。
哪怕,君见晚明知道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错误都是犯罪,都是踩着别人的鲜血在享受。
其实也是因为她一直都知道她和母亲的所作所为是个错误,所以她才会比之那些真正富贵人家的孩子更为的贪婪,贪婪她曾得到的一切。
无论如何致死她都是不愿意放手。
又是手抓着铁栅栏的门,君见晚的一双眼睛都快要喷出血来了,这几天,自从那天在新闻上看到了雍绍钦发布出来的和唐简在五月二十号举行婚礼的那则爆炸性的新闻之后。
一夜之间,君见晚的嘴上便起了一嘴的燎泡。
因为急的!
因为妒恨的!
其实这段时间离,重刑犯看守所那边来人找她谈话了好几次,说她妈妈江露雪在临死之前十分的想见见她唯一的亲生女儿。
可她君见晚就是不见。
君见晚能狠下这颗心,该死的人了,不见又如何?终究君见晚心中再想,是爸爸设计让江露雪自投罗网的,爸爸一定是恨江露雪恨到骨头里了。若是她此时去见江露雪,岂不是等于自绝了和君长鹤的关系?
她不要!
为了能够寻得一丝机会再回到君宅当一个哪怕比唐西西更次等的君长鹤的女儿,她也愿意。
所以,她不要间将死的亲生母亲江露雪。
她将一颗心全都扑在君宅上。
手扒着铁栅栏,一张脸贴在铁栅栏上,恨不能自己有缩骨功能将自己缩小了钻进君宅内似的。
哗啦啦!
一盆又黑又脏的污水从栅栏内泼过来,泼在了君见晚脸上,又从头上脸上流到了她的身上。
君见晚顿时成了落汤鸡。
一股泔水油的臭腥味儿直扑君见晚的鼻孔内。
好臭!
“你敢泼我?我是君家的大小姐,我迟早有一天会翻案,信不信我还会回到君宅?这是我的家!我做了君长鹤二十年的女儿,信不信我立刻告诉君长鹤,让他打死你!”君见晚撸了撸脸上的脏油水后看到了是为君家打杂的垃圾工,他手上正拎着一个大号的泔水油桶。
在君宅内,以往君见晚和江露雪在的时候,但凡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普通佣人,哪一个没有遭到过君见晚和江露雪的虐待和欺凌?
垃圾工咬牙看着君见晚,冷冷的笑,狠狠的笑:“婊子!你也有今天呀?真是上帝睁开了眼!上帝会让你不得好死的!你要是还能再回到君家,说明老天爷瞎眼了!你要是真的回到君家,我就算是穷死饿死冻死,我也不在君宅打工了,反正唐简大小姐也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把我老娘的病看好了,我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君见晚还真没辙。
“还不滚!再不滚我马上一粪挑子大粪仍在你头上你信不信,我告诉你,不要妄想在君宅大喜的时候来打扰君宅的人,打扰大小姐,打扰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我垃圾工头一个不答应你!滚!麻溜的给我滚!这里早就已经不是你的家了,这里也没有你的那个恶毒的妈妈,你那个老女巫一般的妈妈在监狱里呢!”垃圾工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真的要掏家伙。
君见晚转身跑了,顶着一身的泔水油。
走在大街上,和那种精神失常的流浪女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夜晚,君见晚大概要从天黑哭到天亮也不算完事儿。
和君见晚同样心情的还有陶心怡。
要做引产手术做不了,只能卧床保胎的陶心怡,在床上躺的身子骨都碎了,她哪怕是起床走几步,都已经没了力气。
而且,浑身浮肿不堪。
而且,下体隔三差五的便流血,每次流血她都害怕,哪怕是个指甲盖那么大的血块,陶心怡都会惊慌失措到大呼小叫。
没办法的时候,陶品如便开着车带她去做妇产科内超声波,拍片子,去做各种检查,每每医生都告诉陶心怡:“下体流血也不完全是先兆流产的征兆,而是因为胎儿的增大导致子宫壁轻微的撕裂所以才会流血,在加上你子宫的创口本来也还没有恢复好,所以这些都属于正常现象,倒是你,本来卧床保胎的,你却来回走动,你每走动一次,都是对胎儿的伤害,更何况你这么频繁的做超声波,拍片子,本来胎儿不畸形的也会被你折腾成畸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