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苦涩至极的笑了。
是呀
她
一个连亲爹不要就连盛京户口都没有的女人,可不就是污染了雍王府的净土么!
她将手中用于扒开熟料薄膜的小枝放在地上,然后挺直了腰板儿,肩膀也下意识的耸高,拍拍手上的芬芳的泥土,凄苦又潇洒的说道:“在这里。”
“什么?”为首的军人以为听错了。
“是我,我就是那个污染了雍王府净土的,下贱女人。”唐简云淡风轻的笑着说,面上没有一丝乞求,没有一丝弱势女人的可怜之气色。
有的只是对天的悲怨!
为什么!
为什么不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如果能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会问问君长鹤,为什么要创造她!
为什么?
她不是自愿来到这世上的!
她有错吗?!
军人们都错愕了。
眼前这个女孩,一身略带男儿气的工装衬托她十分英气十分干净,一秒钟之前还是朝气蓬勃的一张小脸,一秒钟之后却相似历尽沧桑那般脸上带着一种悲楚一种傲娇一种十分不屑的赴死准备。
这
哪里相似诱惑雍四少爷的魅惑女人?
也不像装模作样装的很像的绿茶婊,白莲花。
这分明就是一个毫不掩饰的活生生的女孩,这女孩很逼真,很可开,很阳光,很通透,很英气,很勇敢,很决绝。
很
绝不是装出来的。
“雍老爷”为首的军官很为难。
“尽快离开!”雍自淳颇为尴尬的说道。
“是!”一小群精炼的队伍听命浩气而来,却也是依命尴尬而去。
余晖中,仓土上,站着的一老一少。
唐简很愕然。
不是要驱赶她么?
这是
雍自淳一脸歉疚:“孩子原谅爷爷好吗?”
“爷爷?”唐简越发的不明了。
“嗯!给爷爷一个笑脸,表示你已经原谅爷爷了,你看,你在爷爷的土地上,又是翻弄,又是肆意耕种,还搭了这么多小菜棚,丑不拉几的,爷爷也原谅你了,我们扯平,好不好?”
雍自淳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稚嫩却又有着傲然挺立肩膀的小女娃儿和儿子扯在一起,尽管儿子也还不到三十岁,可眼前这个小女娃儿,有没有二十岁?
有没有成年?
她那么清新稚嫩,那么乖,那么英挺,那么无惧,实在太可爱,就跟佣人们向他描述的一模一样,实在不像是勾引儿子的女人。
她顶多算是个小女孩儿。
儿子的性格他雍自淳最是了解,虽然外界传言他冷狠叱绝,可他的内心深处却是胸怀宽广,极富柔情。
该不会这小女娃儿,是儿子收养的一个小流浪?在尚未问清儿子之时,他真的更愿意让小女娃儿叫他爷爷。
“伯爷爷。”唐简囊鼻子挠头,这叫什么事?明明应该是自己公公吧?叫爷爷?那叫雍绍钦什么?
绍钦叔叔?
绍钦爸爸?
老公爸爸?
晕了!
“诶好孩子。来,跟爷爷回去。爷爷从国外带来了好多礼物,你先挑”雍自淳的语气相似跟唐简很熟了一般。
唐简的心因为雍自淳的改变而变得温暖。
穿着工装的一老一少,有说有答的走过来的样子令佣人们很是欣慰,老爷没回来之前,所有的佣人都替唐简担心,可看到两人现在的样子,这种担心应该多余了。
客厅内
雍老头将临上飞机时外孙女送给他的自己最爱吃的酒心巧克力拿了放在唐简的面前。
“喜欢吃巧克力吗?”老头问。
“喜欢。”唐简诚实的点头。
“我外孙女也喜欢,这个酒心巧克力就是她最喜欢的一个牌子,你吃吃看,好吃不好吃?”老头殷勤将巧克力朝唐简面前推了推。
相似贿赂一般。
偌大的客厅里,明亮豪华,一尘不染。
却坐着两位沾满泥土的穿了工装的一老一少,两人的装束与客厅可谓是极其不搭,两人的姿势与豪华客厅更是很不协调。
老头很没有家主尊威的半蹲半坐在沙发上,唐简在沙发的对面茶几的另一边,竟然是席地而坐的趴在茶几上。
眼儿巴巴的看着眼前的美味。
一脸的期待。
然后迫不及待的,很没品相的将巧克力拆开,从精美的小格子里拿起一只圆锥葫芦形的巧克力,缓缓的放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