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璘生日前两天,周母赶着回家里参加一个老朋友的二婚盛典。
那天是工作日,周璘一大早去上班了。
待定女婿成九叹同志敬业地送丈母娘去机场。
一路上,周母也没怎么讲话,坐在后排闭目养神。
成九叹便安安静静地认真开车。
到了地方,拿下两份礼物来。
一个是上次开会买的包,给岳母的; 一个是根拍卖来的明代毛笔,给岳父的。
周母看了一眼,没要。
成九叹也没勉强,只说了声:“那您一路顺风。”
周母冲他摆了摆手,扭头走了。
到了登机口,又顿下步子,回过身来看了看。
成九叹在原地站得笔直,一副在长辈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
周母叹了口气,又转身回来了。
她接过成九叹手里的礼品袋:“回去吧,开车慢点。”
成九叹笑起来:“阿姨再见。”
周母暗暗摇了个头。
算了,let it go吧。
成九叹心情大好,待目送丈母娘登了机,忍不住要跟周巾发消息显摆一声:“搞定
了。”
周璘回道:“世界为你喝彩。”
他笑了会儿,截了个图,发到朋友圈,配文字:“周磷父母这关算是过了。”
很快有人评论: “? ? ? ? 上条还在追周磷第一天,这就见家长了? ? ? 你俩开的火箭赶进度吧?”
成九叹笑了笑,回道:“你反射弧再长点,我儿子都能上幼儿园了。”
周璘从办公室出来,一边看着一边乐,给他这条状态按了个赞。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听到里面又是一阵压低了声音的碎言碎语。
“你们猜她入了多少钱?“是霍晓钱的声音。
然后大概是比划了个手势。
立刻有人回应:“这么多?”
“就是说啊,”霍晓钱低声又愤懑,“这算什么,那这杂志社不是快变成她的了吗?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待啊,我是受不了了。”
周璘吁了口气,把手机收了起来。
之前由着她煽风点火的,是因为周璘以为,等工作步上了轨道,非议就会自动停止。
没想到还来劲儿了从她的私生活扯到工作能力,十次来卫生间或者茶水室,八次都能碰上她跟别人嘟嘟囔嚷。
简直了。
周璘撇了个嘴,走了进去。
霍晓钱她们就聚在洗手台旁,一看到她就噤了声,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洗手的洗手,照镜子的照镜子。
周璘扫了她们一眼,边抽了张纸,边说了声:“那你辞职吧。”
几个人看了过来。
周璘示意了下霍晓钱:“说的是你。”
霍晓钱瞪圆了眼睛:“你凭什么让我辞职。
“没啊,”周磷说,“你自己说待不下去的。”
其中两三个实习期还没过的小姑娘见状,急忙要道歉。
霍晓钱兀自不吭声,一副气恼的样子。
周璘倒要笑了。
你说我的不是,还不能我怼两句回去了。
她索性就认真了:“希望明天能看到你的辞职信。”
说完后 ,很酷地转身走了 。
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是上来上卫生间的。
人有三急。
可也不能不要面子。
她想了会儿。趁着里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进去了,撂下一句:“比你说的多了五十万整”,就进了个小隔间。
她是胡说的。
毕竟刚才也没看到霍晓钱真的比了个几。
反正往多了说准没错,气势上更唬人一点。
不过下班时,师父就找过来了。
周璘正准备掂着包出去,不得不又站住了:“怎么了?”
师父一副头大的表情:“你怎么那个霍晓钱儿了,刚才非进我办公室,哭了能有半个小时,说你仗势欺人,我都要眼瞎耳鸣了。”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可真弱,”周璘说,“我就说了她两句就成仗势欺人了,那我多说几句,她不得回天安门上访去啊。”
师父笑起来:“你是真要她辞职啊?”
周璘想了想:“不辞也可以,道歉就行,例会时当着大家的面公开道歉,这不算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