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前男友在发光_作者:吗塔(32)

2018-01-26 吗塔

  周璘猜着,这车究竟是不是他们小区住户的。

  按说上次还停在巷子口了,可平时又没见过多少次。

  但今天这么大雨,停在这儿,难道还是一栋楼里的?

  她张着眼睛等了半天,车上也没下来人,反倒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好在不是万山,是那串故意没往通讯录里存的号码。

  她清了清嗓子,拿出副“我正在日理万机接了你电话就是你荣幸”的样子来:“喂,谁啊?”

  要是在之前,成九叹完全可以肯定她是在装。

  可自从发现自己被屏蔽了,他的信心就跟被戳破了的气球似的,一点点扁了下去。

  比如此刻,他就拿不准周璘是不是真不知道他是谁。

  他趴在车窗上,抬眼看了看楼上:“你大舅。”

  周璘:……

  她板着声音:“你打错了,我没有大舅。”

  成九叹一本正经地:“所以你现在有了一个新大舅。”

  周璘望着楼下的车,嘴里毫不含糊:“啊,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有大舅。”

  成九叹从善如流:“对,就是我,你旧大舅。”

  周璘语带关切:“你的帕金森好了么大舅?还动不动就爱钻小姑娘裙底儿吗?”

  成九叹一时没接上,静了两秒,转着手里的打火机笑了起来。

  周璘再次站上了斗嘴链的顶端,颇为愉悦。

  她弯腰把杯子放到地上,整个躺进了椅子里,听着成九叹的声音传进耳中:“在做什么?”

  “跟我大舅打电话啊”,周璘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

  成九叹笑:“有完没完了?”

  周璘说:“没。”

  成九叹没往下接话,也窝进座位里。

  雨声很大,听筒里很安静。

  周璘竟然鬼使神差地觉得有点温馨。

  这种温馨是不科学的反人类的,她跟自己做了会儿思想斗争,正要说挂了时,成九叹开口了。

  “下雨了”,他说。

  他的嗓音偏低,和着这酣畅的雨声,莫名地温柔,像是要勾出人心底最深处的温情。

  周璘沉默了会儿,应了声:“是啊,下雨了。”

  她望向雨幕,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了音乐声。

  成九叹在车里放了首歌。

  一首熟悉的、她很久没听过的歌。

  成九叹问:“听么?”

  她轻声说:“听吧。”

  成九叹便把音量开大了些。

  某些刻意遗忘的记忆过电影一般在眼前浮现,与老成先生所说的“稳准狠”有关。

  是高考结束那天。

  六月,天气炎热却多变,最后一场交卷前,天色忽然暗了下来,不消片刻,豆大的雨滴就开始往地上砸。

  班里是有活动的——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哪门子规矩,可能是怕自己被憋出病来,晚上非得要集体去通个宵。

  当然,以自愿为前提。

  周璘本以为成九叹是不会去的,也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才去撞撞试试。

  没想到就真的撞上了。

  直到那会儿,成九叹在她面前还是副禁欲冰山的模样。

  周璘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角落里坐着的人,跟朵不染尘俗的雪莲花一样。

  她蠢蠢欲动。

  先是灌了些酒给自己壮胆儿,为了让自己尝起来更可口,又嚼了几个口香糖。

  特意选的水蜜桃味儿,初吻的味道嘛,就得要甜一点才对呀。

  准备就绪后,她挤到屏幕前,从开着原唱嚎叫的麦霸手里夺过麦克风。

  “喂喂喂”地试了音之后,包厢里静了下来。

  周璘大着胆子喊:“成九叹,你过来。”

  成九叹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没动。

  她紧张地声音都有点颤:“你你你怎么不过来。”

  成九叹没什么感情地问了句:“有事?”

  “有!”周璘攥着拳头。

  “说”,成九叹动了动嘴皮子,崩出一个字。

  “你过来我才说”,周璘脸热得快要燃起来了,硬着头皮不动摇。

  成九叹扯了扯嘴角:“那你别说了。”

  周璘不依:“我要说!”

  “说”,他仍旧只有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