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傻姑娘,还帮他说上话了,”师父恨铁不成钢,把桌子敲得梆梆响:“男
人,我跟你说啊,男人,不能太容易给他得手,不能对他太好,就得吊着,明白吗?”
周璘笑起来:“我明天就把这话转述给小芸姐。”
“不能不能,”师父指了指她:“别恩将仇报啊你。”
他们到地方时已经快中午了,吃了顿外卖,又研究了会儿工作,这会儿,马上快
到晚饭的点了。
师父看了一下时间:“好了,今天的份儿做足了,可以撤退了。”
话音刚落,周磷的手机就响了。
是成九叹打来的电话,问什么时候加完班,他过来接她。
周璘还没来得及回话,师父就大声嚷了句:“周磷待会儿去跟我吃顿饭啊,晚上我
把你送至家门口。”
那边静了静,成九叹也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只说让她别太晚了,注意安全。
师父端着杯子笑得不行:“周璘,咱俩打个赌不?”
“赌什么?”周磷把手机扔回包里。
师父示意着楼下:“赌他现在就在楼下。”
“不能吧,”周璘说:“他都不知道杂志社的地址。”
师父意味深长:“赌彩礼钱,我赢了的话,你俩结婚,我只给你们包一块钱的红包
“你输了呢?“周璘也被激起来了点好胜心。
师父拿着椅背上的外套,两人走了出去,他说:“我输了的话,你就跟他吹了吧。”
周璘不以为意。
但他们出了写字楼的大门,还真看到成九叹的车就在路对面。
车窗半开着,能看到他的侧影。
可能是刚打了电话说不用来接的缘故,他也没往这边看,正倚在椅背上出神。
周璘的脚步顿了顿。
师父小得意:“怎么样?”
“什么原理啊这是,”周磷没错眼,问。
他是不是瘦了一点,下巴的轮廓都更清晰了。
师父啧了一声:“昨晚上给你这个宝贝儿前男友制造了点危机,今天又在他眼皮子
底下把人带走了,孤男寡女,一呆大半天,你说他急不急。”
说完后,他看了看周璘的表情:“你别这么没出息啊,就这么等了一会儿,你就心
软了?”
“没,”周璘笑了笑:“我坚硬如铁着呢。”
“得了吧,”师父说:“快滚过去吧。”
又在身后嚷了句:“一块钱啊!可不是我抠!”
周璘跟他道了个别,往路对面走过去。
这里离路口不远,大概是红绿灯刚变了个色,一连开过来好几辆车,她被挡在路
边。
隔着条马路,看到车里的成九叹抬手揉了揉额头,然后低头拉开车门,跨了出来
今天穿得倒是休闲,板鞋白的很耀眼。
他似乎是要去路边的小商店买烟,刚迈了两步走到车前,似有所感,回过头来。
周璘也没冲他招手,只平平淡淡地抬了个下巴。
他看着她,挑了下唇角,转身朝这边走过来。
车流断续,中间隔了段儿空隙。
成九叹大步过了马路,停在她身前:“没去吃饭?”
周璘仰着脸看他:“你怎么知道在这儿?”
”算的,”成九叹说,往后面看了看:“你那个……师父呢?”
”别跟我宣扬封建迷信,”周磷笑着:“什么时候来的?”
成九叹说:“这种问题的标准回答就是刚到。”
周璘又问:“那你怎么没走呢? 都说了他送我。”
"正要走,”成九叹说着,没忍住抬手往她头发上按了一下:“突然来了个大惊喜。”
周璘低头摸摸肚子:“惊喜说她饿了。”
“带你去吃饭,”成九叹也笑起来。
往车边走了没两步,他没忍住似的:“他这人出尔反尔啊。”
“就是说呢,”周璘左右看着车:“一点都不守信用。”
又补了句:“还是个抠门。”
成九叹拉了她一把:“以后少跟他玩。”
周璘乐了:“我们那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