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黎一脸为难,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希望鹿希甄能够以大局为重。
“我知道的,别担心我现在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能不能扛得住我也知道,我不会硬抗的,等父亲回来我还要向他打听你姐夫的消息。”鹿希甄似乎真的有点累了,双手撑着沙发努力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柔弱无力的手缓缓抚上了高高隆起的小腹,嘴角连带着温柔的笑意,继续说道:“你姐夫这一走竟然都一个多月了,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是昏昏沉沉没有清醒的时候,也不知道你姐夫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你和母亲也不愿意告诉我,既然如此我也只好跟父亲打听了,你就不要一直在我面前晃悠了。”
鹿黎悻然闭嘴,却没有离开,老老实实地落座在了一旁的沙发,陪着鹿希甄一起等。
大厅里悬挂的时钟铛铛铛的响了大概是有了十下,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然而下午打电话回来说要回家用饭的晏总理和说好了去迎晏总理的晏母都没有出现。
鹿希甄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砰砰加速的心跳让她快要承受不住。正在此时,肚子里的孩子好像也有了反应,激烈的动作了起来,
“唔……”
鹿希甄吃痛的捂着肚子往沙发上一倒,豆大的汗珠已经落了下来,鹿黎紧张的凑了过去询问,“姐姐,你没事儿吧?是不是肚子疼?”
已经被疼痛折磨的说不出话的鹿希甄无力的摇摇头,突如其来的阵痛感让她几乎有种孩子下一秒就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错觉。
“来人!来人啊!”鹿黎手忙脚乱,只知道姐姐很疼,却并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慌张之下只能开口求救,听到动静的丫头们纷纷跑了进来,见状大惊失色,慌不择路的四散离开,有说叫管家来的,也有说直接去请大夫的,更有人说去通知总理和夫人回来的……
一时间,晏家官邸乱成了一锅粥。
彼时,正在行政院总理办公室的晏总理和晏母都是一脸的忧愁,两人面前的红木桌上放着一份最新从东北传来的电报,上头短短几行字,却已经将这几日东北前线发生的所有事情概括的清晰明了。
“总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对希甄保密,她现在的身体经不住这样的打击,看她那肚子的情况怕是生产的时候也不会很顺利……”
晏母面色苍白,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成了拳头,强忍住不颤抖不哭出来的悲怆和哀伤,竭尽全力的保持冷静。
她对面的晏总理的脸色也不好看,铁青着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那边的情况是否属实,还有待商榷。这封电报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还需要调差和落实,回去之后就不要在儿媳妇面前提起了,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晏母跟着鹿希甄一起受煎熬,女人怀胎十月是最辛苦的时候,处处都要小心提防,这不能吃那不能碰的,一切都要以孩子为主。
“总理,部之他……真的已经……”
晏总理抬手拦住晏母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跟你说了不要担心,我已经派元之和亭书赶过去查探虚实了。你回去千万不能在儿媳妇面前露出马脚,免得她也跟着一起忧心。”
话虽如此,可晏母到底也是一个母亲,心中牵挂孩子,这样的情绪怎么能够完美的遮掩住呢?所以晏母心事重重的返回晏家官邸,看到大厅里还灯火通明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鹿希甄突然的腹痛惊动了整个官邸,晏母前脚刚刚踏进门,管家就一脸惊慌的过去禀报了鹿希甄的情况,晏母鞋子都顾不得换就连忙去了鹿希甄的卧房。
已经被医生检查过,好不容易才睡着了的鹿希甄,毫无血色,一旁的鹿黎紧紧的拽着姐姐的胳膊,生怕自己一松手姐姐就会离开他远去了。
看到晏母,鹿黎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抓住。
“别害怕,鹿黎。”
鹿黎却出口依旧带着哭腔,“晏娘亲,我姐姐到底是怎么了,刚才真的快要吓死鹿黎了。”
一直都替鹿希甄调理身体的洋医生,有惊无险的叹了口气说道:“本来……病人就有滑胎的可能,要是再经受外界的影响,很有可能就会落胎……我需要你们家属,配合我直到孩子安全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