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把昭阳她们母女送回地下室离开后,又返回了会所。
他算是个敏感的人,跟从小的经历有关,所以在他看来今天的一切都不太正常,很蹊跷。
金发很反常,昭阳也并不像他平时见到的那个昭阳。
所以他破天荒的又回到了会所,想找金发问个究竟,为什么总是处处与他作对,这种时候还要搞破坏。
他到了会所门口,大堂经理指了指楼上,称老董事长回去之后一直在那间特殊的包间里没出来过。
金阳二话不说直接冲到了保健那层,他怦的一声推开包间大门。
金发在吸烟,他明明已经戒掉的烟瘾,又再次被自己打破,金阳最近已经是第二次看到他在吸烟了。
金发听到推门的声音,早已料到是谁,关切的看着金阳。
“把她们母女送回去了?”
“恩!”
“叶女士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
不问倒好,没想到金发居然主动撞到了枪口上,金阳猛地一下拽过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
“你还好意思问,何必假惺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阳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少跟我装蒜,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选的这个什么破地方,还有你的那些感情史,除了你自己,这里没人感兴趣,你想炫耀什么?”
“你觉爸爸是在炫耀?”
金发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想到他会那么歪曲他的一片心意。
“别一口一个爸爸,我没你这种不着调的爹,你明知道小熙的妈妈是第一次正式跟我吃饭,我很在意今天的饭局,你非要扯那些混蛋事儿,让她们怎么看我的家庭?”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考虑不周。”
“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现在小熙的妈妈一定不再愿意我继续追求她的女儿了。”
“不会的,叶女士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只要你对小叶的感情是真挚的,无坚不摧的,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你凭什么觉得人家不会,别以为自己了解全世界。”
“别人,我不知道也不想了解,她,不会!”
金发一字一句的说出她不会这几个字的时候,金阳转脸看着他,那么笃定。
金发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好像他认定昭阳是什么人似的,太让人费解了。
他知道父亲识人很厉害,但是从未了解过,从未见过的人,只在这间房间里待了不到半小时,何以如此肯定?
金发顿了顿,起身缓缓走到那面墙的前面,抬头从最上面一幅画慢慢往下移动,他的手也随之抚摸上去。
“别那么自信,好像你谁都能看透似的!”
金阳吐槽了一句,准备起身离开。
“没错,我是可以看透她,她的那双眼睛还跟几十年前的一模一样,一眼便能看透。”
金阳刚站起来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他听不懂金发再说什么。
“你说什么?什么她,什么几十年前一样?”
“阳仔,叶女士就是你心里一直记恨的那个女人。”
“谁?昭,昭阳阿姨?”
“呵呵,昭阳!金阳!名字里都有一个阳字,你的名字就是从那儿来的。”
“那么这些画?”
“没错,这个抽象的图案是我为她独创的,从我认识她那天起,便爱上了她,爱上了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名字。”
金阳顿时感觉双腿发软,一屁股瘫倒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不可能,我不信,怎么可能是叶子熙的妈妈,这不可能!”
“我也难以置信,这太巧合了,也许这就是上天安排的,我欠她的,要我的儿子来偿还。”
“你欠她的?”
“没错,当年是我没有再坚持一下,是我放弃了你昭阳阿姨。”
“呵呵,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欠别人的感情,你先是欠了小熙的妈妈,又欠了我妈……”
金发听了儿子的一番话,惭愧的低下头,好象是在面对着那一面墙的画作思过悔过。
如果当初他坚持一下,没有放弃那段感情,也许不会有金阳妈妈抑郁自杀,也不会让两个有情人各自天涯。
“是爸爸的错,可是年轻的时候谁又没犯过错呢,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不想你跟我当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