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的记者得到我的回答后，脸上带着不甘，我看着他熟悉的针对眼神，心中闪过了然。
这场道歉会恐怕也不会简单结束。
“就算陈总道歉，又有什么用，自爆您知道会带来多大的影响吗？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亏您还是和大企业合作的呢！”
他竟然有胆量将水泼到宋氏上？着实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我转头看了一眼宋未臣，和他对视几秒后，我点点头。
昨天在最后，我还是提起上次说的质检报告问题的事情。宋未臣十分肯定回答，这件事程序部不会造假，听见他这么说，我多少松了一口气。
但我仍然记得沈轻鸾手中拿着相关证据，若是她跳出来……今天做的一切就是白费功夫，毕竟宋氏和心婉是一条绳子上的。
只是不知为何，我不想在他面前讨论那个女人，一点都不想。
他当时就看出我的犹豫，只沉着冷静说道：“一切按照我说的做，有什么问题交给我。”
我扫了一眼众人，这才慢慢说道：“据我了解，产品出现的问题，远没有造成你说的那么严重，能解决的我们都解决了，后续赔偿也在进行中，不知道大家还有什么疑问？”
“那为何心婉的股价还在大跌呢？”
我顿了顿：“我们尊重大家的选择，也会继续努力，不让大家再失望的。今天是道歉会，宋氏和心婉都是抱着极大的歉意过来的。”
终于有人忍不住将话题转到其他地方：“那关于查德集团呢？昨天突然有一波劲爆的消息出来，却只说可能，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陈总在这里可否给我们一个可靠的消息？”
听见他们的话，我佯装为难的闭口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能说？是假的吗？”
“陈总，请回答一下问题……”
一人沸腾，全部都会叫起来，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一直到人声鼎沸的时候，我才勉为其难的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是谁说的……但查德集团确实有和心婉合作的意向。”
“哇，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是的。”
“陈总觉得心婉是靠什么吸引到这样的国际大公司？有信心签下这桩合约吗？”
一波波的询问再次向我抛来，全场的灯光都打向我，来之前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现实情况还是不由得让我捏把汗。
和查德集团签约的信心？我怎么会有？只是……
“别紧张，慢慢说。”
一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响起。
我轻吐一口气：“谢谢大家的关心，其他我不敢保证，但是做到百分百努力，我还是可以的，合作约谈在下月，一切结果到时候见分晓。”
“那沈氏呢，也有小道消息……”
“这个我并没有同意，计划暂时搁置。”
“是这样啊……”
“看来心婉还是有点实力的啊，居然能让查德集团找上门来，我们回去可要好好琢磨琢磨了……”
话音刚落，耳尖的我就听见左侧边有一个胖子在对旁边的人说道。
再竖起耳朵听，附和的声音也不断。
我眼中闪过狡黠，如此，我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记者就是喂不饱的狼，道歉会的好坏只在他们的笔头上，糖衣炮弹的事情我多少还是明白些，希望查德集团这次发出的合作意向，能让心婉度过这道难关。
想起这个，我心底涌起一阵阵无力……
等所有结束后，会场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宋未臣身后站着慕瑾，我身后是白洛。
冲面前的男人点点头，我伸出一只手：“宋总，谢谢。”
“不客气。”
两掌相握，我向后瑟缩了下，却还是尽量维持脸上的表情。
抽回手：“我要回去了。”
“嗯。”
直到走到门口，身后还传来无法忽视的视线，让我的背后一阵灼热。
刚走到拐角处，手机铃声就响起。低头一看，是沈轻鸾的。铃声的急促似乎预示对面的焦急，我冷笑一声，没有接起电话，直到屏幕自己黑屏。
刚走出两步，手中再次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