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两秒钟，他面色空白地看着楚谚，直到瞥见他脸上淡淡的笑意，这才瞪起眼睛：“你这是拿我开涮啊你!——你有女朋友?呵，那些粉丝是不是该准备准备排着队去跳河了?”
楚谚笑着，没有答话。
他这副模样倒让祁笙的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你……说假的吧?”
楚谚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拎起一边的外套扬长而去：“真的，而且……”
“不是女朋友。”
祁笙：“……”
祁笙：“!!!”
他捂住胸口，茫然地眨着眼睛。
这几个字他每个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怎么就不明白了呢?
呆立半晌，他一把拉住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虚弱地问道：“昱白呢?”
小朋友跟楚谚关系好，他得问问平常有没有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怎么……怎么好好的性取向说弯就弯了?
工作人员回道：“昱白已经走了啊。”
“走了?不是刚才还在这儿吗?”
以往这小孩儿收工之后还会留下来同自己商议一下明天要拍摄的内容，今天怎么走得倒早?
“哦，他说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就先走了。”
这话听着耳熟，貌似一分钟前他才听某人说过一遍……
祁笙猛地反应过来，狠狠打了个颤。
不……不会吧?!
他们两个……?
不可能!一定是他想多了!
昱白此刻并不知道大导演的三观正在经历何等痛苦的崩坏过程，他一早便掩人耳目地上了楚谚的车，这会儿见人上来，他悄悄挪回目光，有些不太自在地系上安全带。
“真的要去见阿姨?”
他有些忧心：“我们这种关系……”
楚谚发动车子：“我们这种关系怎么了?”
昱白觉得他明知故问：“我是男的啊。”
楚谚更奇怪了：“男的又怎样?”
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世界同性结婚合法。
“你该不会是后悔了?”楚谚瞧着他的模样，眼眸沉了沉，面上却做出委屈的表情。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要始乱终弃?”
昱白赶紧否认：“没有没有!”
自打那天楚谚同自己说了他的事，昱白对着他就不由地心疼，真是恨不得天天揣在怀里，。
他立刻软下来：“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楚谚满意了：“宝贝儿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他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噙着柔软的笑意。
车子在路上平缓地行驶，昱白目光盯在他好看的下巴上，思绪却渐渐地飘远。
他想起几天前的晚上，楚谚同他的那些惊世骇俗的对话。
那样的能力……
虽然楚谚将它得来的由来含糊了过去，但他不傻，单靠着想象，都能猜到这其中隐藏着怎样可怖的真相。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一旦曝露出去，即便是楚谚的身份，恐怕都会遇到常人根本想象不到的危险。
他望着他，男人黑色的外衣渐渐隐没在越来越沉的暮色之中，寡淡地染上了孤寂。
就像是快要烧尽的蜡烛，徒劳地想要挣扎出光亮，却最终只能结着冷霜被黑暗吞没……
他心里被攥紧了似的疼起来，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过去，覆在他的手背上。
楚谚侧过头来，昱白朝着他柔软一笑，换回他温柔的眼神。
没关系……
他暗暗想着。
这个人是不是反派，到底是什么身世，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什么离开的事情，他现在都不想考虑，只想在自己目光所及的时间里陪着他伴着他，不让他再一个人。
他垂下眼帘，静静地弯起眉眼。
窗外的景色渐渐寂静起来。
昱白好奇地问：“你母亲也住在这个城市?”
他觉着以楚谚的身家，应该是把她安排在山清水秀的城市才对。
楚谚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在想什么，淡笑了一下：“她……没办法一个人生活。”
昱白不太理解，楚谚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却没再说什么。
又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小镇上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公寓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