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绎心瞬间不尴尬了,“高大胖子还没死心?”
“不是他。”和铃将连绎心借给她的那挂兰博基尼停在了一家露天咖啡馆的停车位上。转头看了一眼遮阳伞下一个头发半边长半边圆寸的少女,锁了车回道:“有这么一个男的,是魏语以前的‘白月光’。最近魏语和他走得蛮近的,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发展为‘朱砂痣’。所以么,哥,下手要快准狠,不能给别人留活路。”
连绎心“唔”了一声,点头道:“我知道了,回头联系。”
和铃开心得挂掉了电话,一路哼着小歌走到了订好的那张圆桌边上,亲切道:“你怎么有空约我到这儿?对了,听说你跟着乔景云去欧洲拍真人秀了。感觉怎么样?”
服务员小哥掐着时间送上来一杯放满冰块的雪花冰咖啡,和铃接了过来,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小哥瞥了一眼和铃脸就红了,连“慢用”这样的客气话都害羞得忘了说。
这让人一见钟情的魅力,真不是随便一个女人想练就练成的。
眼睛有些湿润,瞧着才哭过的张可岚扫了一眼害羞离去的服务员,转过头来面对和铃:“不怎么样。”
和铃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太敢确定:“乔景云欺负你了?”
“没有。”张可岚迎视着和铃探寻的目光,良久,才面无表情得补充道:“我只是摘了头套,换上我喜欢的衣服,然后再走到他面前告诉他我过来当助理的目的。”
“你说了?”
“说了呀,而且说得很清楚。”
“为什么?”
“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了呀。”
和铃怔了片刻,感觉自己哑巴了。
她看得到张可岚那个红肿的眼眶,也看得到张可岚那张“老娘想怎样就怎样”的傲慢面孔。就是这样矛盾鲜明的对比,才让和铃一时讲不出话来。
和铃是真搞不懂张可岚这个女生和她脑子里的东西。
说复杂,确实复杂。
说可怜,确实也可怜。
说可恶,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
俩人静静得对视了许久,和铃才开口道:“我有很多话要说。你想听官方的还是个人的?”
张可岚抬起她高傲的头颅,吸了吸鼻子,耸了耸肩:“你随便。”
和铃将刚才服务员端来的冰咖啡往中间一挪,极力克制自己摔掉它的冲动,咬牙道:“那我先说官方的吧。”
“我们一开始签了合同,合同里明确列下了保密的条款。我记得我几次三番得跟你强调过,只要你泄密,哪怕泄露给一个无关的路人,你都要赔偿我们lp三十万元。”
张可岚又耸了耸肩,吸了一口自己的奶茶,无所谓道:“行啊,你们拿着合同去找我爸公司的财务。只要他们认同你的合同合法,一分也不会少你。”
和铃冷笑道:“张可岚,没有人没指望你这三十万的赔款。我可以告诉你,你找到lp,即便装得再无辜,我也知道你是冲着谁来的。要说个人,没关系,我原本就欠着你小叔叔的人情。你整我,玩我,我都可以接受。只是你不该,不该将矛头指向乔景云。”
“你心思深沉,玩弄人的手段一套又一套,恨你恨得入骨的人多得数不清。别人或许觉得你不正常,但我没有。因为我也在后妈的手上讨过生活,要不是后来去了养父母家,这十几年下来,身上的戾气不会比你少。”
“我第一次看到你,觉得你和我很像。不是大方他们认为的那种‘像’,是毒血弥漫在身体里的那种‘像’。自恃聪明得想要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存在,报复性得想让别人尝尝自己尝过的苦。可是,张可岚,刷过存在感之后你真得快乐吗?你感受不到那种身陷深海再也摸不上岸的绝望吗?”
“那个时候我也在海里,每天都在为阴暗的未来窒息,随时暴躁又随时伤心。我知道我不能这样继续阴暗下去,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看谁都不顺眼,痛恨着每一个有意或无意侵犯我利益的人。我很想有人能拉我一把,让我看到一点能呼唤生命力的东西。比如阳光,比如希望。”
“张可岚,我以为,乔景云会成为你的阳光你的希望。所以我才愿意将你推到他身边,让他多一份照顾之外,也让你多一份嫁接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