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刚刚举办完一场音乐现场演奏活动。待客人散去,他坐在椅子上小憩。
这段日子,凌冽致力于以“画廊空间”为基础,打造全新画廊空间模式,多方合作运营展览以外的艺术相关活动,目前已举办了以艺术讲座、艺术生活为中心的艺术知识讲堂、音乐现场演奏等活动。
这段日子忙的像陀螺停不下来,此时一个人闲坐在画廊里,听着阵阵冷风雨敲打着窗,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淡淡的音乐在飘荡,他干脆仰躺在画廊的一张沙发上,闭上眼睛静静地听雨,伴着不惹尘埃的琴弦低吟浅唱,飘逸淡雅的思绪情不自禁飞扬。窗外烟雨蒙蒙,山峦葱茏,若隐若现,耳际余音缭绕,一缕缕情愫随乐音流淌。他静静地聆听,回眸如烟的往事,可叹一切前尘旧梦皆如云烟。
古人也听雨吧,他忘情地吟诵起来:“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红尘沧桑,岁月蹉跎,多少的忧伤或彷徨,人生况味尽在其中。
雨落长空,深爱的人已天各一方,余生谁陪我画廊听雨,谁与我一生共驮风雨?
正在黯然神伤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按下免提键,传来林夕心急火撩的声音,“凌冽,快点来阳光妇幼保健医院,带上5000元现金,算我借你的。”
“你怎么了?慢慢说清楚哈!”凌冽如梦初醒,还没听明白。
“快点!抓紧时间!到了再说!”“嘟”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林夕出什么事了?救人如救火,凌冽也顾不得问什么了,急忙起身,带着皮包和车钥匙,大步流星向车库走去。
此时,林夕正在急救室门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时地里面张望着,又踱到外面来向医院门口望着。
凌冽风驰电掣一般驾驶他的车,一会儿到医院门口了,却见林夕慌张地跑过来。
“你怎么啦?林夕。”
“我同学生孩子,顺产困难。马上就要准备剖腹产了!”
“生孩子?她老公呢?她父母亲人呢?”
“她老公电话打不通。父母远在千里之外。”林夕欲言又止,“一言难尽哪!现在救人要紧!我去窗口办卡交费用,你快去签字。”她快言快语。
“我签字?!”凌冽还在迟疑之中,看见林夕焦急的神色,竟六神无主了!
“让我来签字,你去交钱吧。人命关天!”林夕放连珠炮似的。
凌冽来不及思考,更赶快去窗口交钱了。
两个人在医院等了几个小时,林夕一直坐立不安,直到医生宣布母女平安,她紧张的神色才渐渐缓和松驰下来。两个人又跑上跑下,为之忙碌了大半夜,凌冽先回家去了。
林夕陪着她同学守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同学的父母才千里迢迢赶过来。
凌冽忙得也顾不上画廊的生意了,到医院来给林夕送饭。刚到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我要找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算帐,敢欺负我女儿!……你这个傻女儿啊,真是有眼无珠啊!”
接着就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丢了我们齐家的脸!”
女孩嘤嘤地哭泣,林夕在一旁好言相劝,“阿姨,别急!说不定他这几天正忙着呢,等几天就来了。”虽然她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凌冽把饭送进去,吩咐林夕。当知道医院的费用都是这个小伙子交的,女孩的父母千恩万谢!
回来的路上,林夕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凌冽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她未婚先孕?男友不负责任?”
“是她遇人不淑。她男友是一个台湾老板,在k城开艺术拍卖行,是一个有妇之夫。”
“这个拜金的女人,自作自受,你怎么去帮她嘛?”
“你怎么这么说呢?这男的太混蛋了,披着一张人皮,装未婚,欺骗女孩的感情。”
那是不久前,林夕在街上偶然遇见她的美院同学齐琦,只见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提着一个很大的购物袋,于是热情地招呼:“你好,齐琦。好久不见呀!”
一脸憔悴的齐琦回头看见是林夕,也很激动,“啊,是你呀。”
“你都怀小孩了呀,结婚怎么没请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