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是白月光咋滴_作者:令狐狸(139)

2018-01-24 令狐狸

  只有秦栎然自己知道。

  薛峤下飞机后是自己打车走的,他没有说为什么不让秦栎然跟着。

  而秦栎然仍然知道。

  他心里愤懑又不得发泄,只得良久地抿着唇,绷着脸上线条,整个人像刚从冰库里一样散发着寒气。

  回到家刚放下行李,想起之前隐隐听见的薛桥电话里的声音,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鞋也没换,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这片老城区,秦栎然比薛峤熟悉。

  就像他比薛峤更明白毕禾那个人的真面目。

  想到毕禾在医院里的那几日,秦栎然停了车,面上露出一丝冷笑来。

  他给薛峤拨了电话,那边却说已经回了家。

  秦栎然挂了电话皱了皱眉,薛峤并不是来找毕禾,而是直接回了家?

  这不可能,那便只能是他带着毕禾回了家。

  秦栎然冷笑一声,调转了车头又往来时的路上回去。他突然罕见地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什么。

  他心里想着事情,也不知是走了神还是老城区的交通太混乱,等于转弯过来的车撞上时,他少有地懵比起来。

  等回过神来,对面的司机已经下车气势汹汹地骂起来了。

  秦栎然皱了皱眉,面上露出一丝嫌恶,随后才神色如常地开门下了车,准备和对方理论。

  谁知他刚下了车,面前司机一句脏话还没骂出口,对方车的后座突然开了门,闲适地走下一人来。

  “秦先生?真是巧了。”

  秦栎然和对方的司机都是一愣,他缓缓地抬眼看了看站在车边模特一样的男人,突然心情更糟糕了。

  再回到家时,迎接二人的是一室寂静,屋里的一切都与毕禾几日前离开时没有二样。

  时间在这里好像都是静止的。

  薛峤让毕禾先进了门,毕禾坐在换鞋凳上,神色有些愣愣的。随着薛峤关上门的声音,整个世界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扇门隔绝开的好像是筒子楼嘈杂的人声,这几日里来往吊唁的所有人、所有欢笑着的小孩、每天都骂街的中来年妇女……很多人的声音,一瞬间都变成了上个世纪的模样。

  薛峤见毕禾坐着发呆,放下钥匙蹲在他面前,替他解了鞋带。

  毕禾低头看着薛峤,在对方拿出拖鞋的时候乖乖地抬起脚,然后又抬起手圈住薛峤的脖颈,轻轻蹭了蹭。

  薛峤仍由他抱着,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阿峤。”毕禾突然开口。

  薛峤耐心地“嗯”了一声。

  “……你不是我的出路。”

  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薛峤却笑起来,吻了吻他的耳垂,就着两人的姿势,环着他的腿弯将他抱起来,像抱孩子那般。

  毕禾整个人赖在薛峤身上,任由他把自己抱进家里。

  毕禾至始至终都是真心实意地适应这几年的生活,他并不觉得自己悲惨、亦不认为生活苦闷,薛峤不是他的出路,不是他救命的稻草。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殊途同归,薛峤便是他沉浮几年仍然挂念着的归处。

  毕禾闭了闭眼睛,筒子楼的一切都在渐渐远去,这几日的时光,其实让他慢慢地想清楚一些事来。

  他在薛峤怀里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轻轻弯了弯唇角。

  就随着这扇门的关闭,和那些日子说再见吧。

  他不能让他的归处独自往前走。

  他得走快一点,牵他的手与他同行。

  哗哗的水声停了下来,薛峤吹干了头发才出了浴室,回到房间便见毕禾抱着他的枕头滚来滚去,眼神放空着不知在想什么。

  薛峤上了床将人抓过来扣进怀里:“干嘛呢?”

  他的睡衣领口有些大,毕禾伸手不怀好意地抓了一把他的胸肌,随口道:“思考人生。”

  毕禾在薛峤之前洗的澡,此刻浑身都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一头小黄毛也不像平时炸呼呼地嚣张,柔顺地耷拉下来,显得很是乖巧。

  薛峤闻了闻他的发,有一种他身上染着自己的味道的满足感,抓住毕禾手腕笑着问:“那想到什么了?”

  毕禾大口吸了口气,鼻腔里都是薛峤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他满意地嘻嘻一笑,滚出薛峤的怀抱在床上又滚了一圈,趴在枕头里道:“开拓进取,勤奋向上!”

  薛峤在他身边躺下,侧身撑着脸好整以暇地看他:“怎么个勤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