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是白月光咋滴_作者:令狐狸(8)

2018-01-24 令狐狸

  他好像没用力。

  “我错了!你们饶了我吧!”小老板痛哭流涕,眼镜都歪了,“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大家都是男人,都懂啊……我就是个小老百姓,不敢惹你们啊,饶了我吧!”

  毕禾默默地退到了门口。

  “梅友乾!你不要脸!”然而一阵旋风突然破门而入,差点把毕禾撞飞到对面墙壁里去。

  进来的年轻女人白裙粉鞋,看起来娇滴滴的,却冲到小老板面前连扇十个巴掌。

  “你简直不是男人!败类!人渣!”

  毕禾:“……”

  光头:“……”

  女人将小老板揍成了猪头,转头看向吃瓜的几人,站起来理了理裙摆,一撩头发风情万种地问:“朗诚在哪儿?我要见他。”

  毕禾完成了一单史上结束最快的工作。

  他准备的一串诸如“吃了熊心豹子胆”“看你还敢不敢”“就你那【哔——】样”的话,全都壮志未酬身先死了。

  但他一点也不惆怅,毕竟兜里多了好几百块钱呢。

  他摸了摸口袋,寻思着要不还是去染个永久的黑色吧。

  然而回忆了一下从前英俊的自己,还是舍不得。最后难得去了商场,在导购微妙的目光下买了一大罐黑色发蜡。

  随后在商场的洗手间里换了衣服,将代表着尊贵身份的骷髅t恤装进来时带的口袋里,打道回府。

  他先回了筒子楼,终究不忍心踹醒拉肚子拉到虚脱昏睡的麻杆,将拿到的钱抽了两张出来,剩下的全塞进他枕头下面。

  麻杆睡得跟死猪一样,身都没翻一个。

  毕禾想了想,将口袋扔回床上,鸭舌帽摘下来扣在麻杆脸上,空着手出去了。

  倒班的小姑娘又碰巧下班回来了,胖胖的脸看着毕禾笑:“新造型帅啊。”

  毕禾道:“那你快多看两眼。”

  小姑娘:“?”

  毕禾嘻嘻笑了声,摆摆手走了。

  王婆婆晾的衣服又没拧干,滴了毕禾一脸水。于是原本已经走到楼下的他又跑了回去,把王婆婆仅有的两件衣服戳回来,拧巴拧巴不会出水了又给晾了回去。

  正巧这时身后门开了,王婆婆大喝一声:“干啥呢?!”

  毕禾拔腿跑了:“不用谢!我叫雷锋!”

  一路跑了好远还能听到王婆婆的骂声。

  毕禾双手踹在卫衣兜里,走路的时候背总挺不直,斥重金染的黑发也救不了的吊儿郎当。

  走出筒子楼时对面网吧门口又打起来了,相熟的网管抄着凳子跟在一个人后面追,嘴里连环脏话一个字都没重复。

  前面跑那人冲过马路来了,网管看到毕禾了,张口就要喊,毕禾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人从毕禾面前跑过,毕禾默默伸出一只脚。

  网管对着摔倒的人猛揍:“让你不给钱!让你不给钱!”

  毕禾再次深藏功与名地走了。

  走到破旧的公交站,几个人蹲在站牌下吞云吐雾,路过的小姑娘都要绕着弧线走;毕禾远远走过去,都是眼熟的脸。

  “去哪儿呢?”叼着烟的男人朝他喊,“这啥新造型?!”

  “低调,成熟,和优雅。”毕禾道。

  男人嗤笑一声,扔给他一样东西,毕禾一扬手接了,又是根棒棒糖。

  “出去啊?”又一人问,“157刚走,来唠嗑会儿?”

  “不了。”毕禾道,“我不坐车。”

  说着他就要走。

  “禾子!”身后的人叫他,毕禾闻声停下脚步。

  “下周我女人生日,出来喝酒!”

  毕禾歪了歪头:“再说吧。”

  他一路往前多走了一公里多的路,走到157路公交车的下一个站台,将棒棒糖扔进了垃圾桶。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上车,坐了30几个站,转了一趟公交,终于回到薛峤家楼下。

  刷门卡的时候毕禾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家里有钱的高中生。

  这错觉真不要脸。

  他靠着记忆找回薛峤家在的单元,进电梯时里面已经站了个人,戴着墨镜,毕禾仿佛开了透视眼,觉得对方有点眼熟。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直白,对方也转头看他,良久道:“要签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