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盼简直快急哭了,严易忽而笑了一声。
他低声笑的时候,鼻腔里有一点点哼的尾音,撩得人身上有如电流流过,带来轻微的酥麻感,也不知是在笑她笨手笨脚,还是在笑别的。
“别解了,关灯。”
房间里装的是智能的灯控系统,他话音刚落,头顶的吊灯接着就灭了,整个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连盼楞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连忙喊,“不行啊,要解开的,开灯。”
只是她说了好几遍开灯,吊灯依然毫无反应,眼睛适应了光线,房里到不是那么黑漆漆了,黑夜之中严易的轮廓并不太清晰,但这半点无损他的魅力,人常说灯下看美人,这黑暗之中看美人,更加惊心动魄。
上天真是优待他,很多混血儿都不见得有他这样分明的线条,在黑暗之中,这些棱角更为突出,明明暗暗,高高低低,仿佛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系统只能识别我的声音,不过……如果你做了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它也能识别你的声音。”严易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他黑漆漆的眼眸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吸进其中,手是捆着的,却不妨碍他的双唇凑上前来,含住了连盼的嘴唇。
夜色之中的吻十分轻柔缓慢,或许知道他手被绑住,做不了什么太大的动作,连盼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只趴在他身上被他亲得轻轻喘息。
J市临海,秋季也不冷,温湿的空气令人感觉很舒服,但连盼却感觉渐渐燥热起来。两副滚热的身躯贴在一起,明明一点也不冷,却仿佛还要互相取暖一般,紧密相连,唯恐挨得还不够。
手是绑着了,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的动作和绝对的掌控权——姿势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男上女下,他仅仅用那双看起来颇为冷淡又矜贵的薄唇就将她浑身上下吻遍,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炽热难耐。连盼简直难以抗拒,不知不觉就沉沦在他刻意却难以逃离的陷阱里。
他亲吻最多的是她的锁骨和肩头,以及那些斑斑驳驳的伤痕。
连盼皮肤娇嫩,昨晚又因为情绪崩溃用刷子刷过自己,留下了不少印记,幸好上药及时,这些细小的刷痕到今天已经变浅了许多,破皮的部分也都结痂了,只细细条条印在身上。雪白的皮肤和嫣红的印记交杂在一起,在夜色之中竟有种诡异的美感。
“啊!……”
他竟然伸出舌头来了,细细舔舐她的伤口。
这种又痛又痒的感觉让连盼忍不住发出了一点声音,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这轻轻的一声在夜晚里听上去极为暧昧,仿佛在吸引着他进一步的动作。
但她并不是这个意思,连盼感觉心中羞恼,声音怎么就变味了呢?
连盼只好咬住了下唇,企图制止自己再发出类似的呻吟声。
“在没有抗生素的时候,唾液是治疗伤口的最佳方式。”他嘴里念着一本正经的医学原理,然而声音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缓慢、低沉、暧昧、蛊惑,一个字一个字敲在她心头,连盼脑子里压根就反应不过来他说了什么,只感觉有人在自己耳边轻轻撩拨。
耳朵都要怀孕了。
“帮我。”他嘴里说着恳求的话语,姿态却犹如帝王,温热的气息拂在耳廓边,嘴唇擦过连盼白嫩的耳垂,她整个人浑身立刻颤抖了一下。
“怎……怎么帮?”
严易的手被绑着,两只手肘撑在床面上,身下抵着她,他笑了一声,“替我脱衣服啊,娘子。”
说着又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咬,“谁让你把我捆得这么紧呢!”
这个……她并不是想要捆他!
连盼哆哆嗦嗦地替他拉下了衣服,至于她身上的睡衣,早已在严易的啃咬之下大肆散开,春光四泄。该露不该露的,都露了。
他埋首在她胸前,连盼觉得极为难熬,只好紧紧并拢双腿,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再像刚刚一样发出难为情的声音。
他似乎发现了她的企图,又转而去亲吻她的唇,将她口齿撬开——难以自制的声音顿时从两人口腔中溢出——“唔——”
这一声仿佛被堵在了他的嘴里,严易很久都没有松开,直到连盼嘴唇发麻,都有些透不过气了,他才终于放过她。
两唇之间拉出了一条细细的银丝,连盼觉得难以直视,却听到他又是邪恶又是鼓励地说,“叫出来,我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