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两颊已经泛起红晕,应当是喝醉了,严易目光扫了一眼白悦欣,眼带警告,只得扶着连盼离开。说是扶着,几乎也和搂抱没什么分别了。
白悦欣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时气得浑身发抖。
卫风一瓶子酒眼见就要到底了,也没见她拦一下。一整瓶下肚的滋味相当不好受,胃里火烧火燎的,他放下酒瓶,只看见白悦欣目光还在往外望,他伸手按住了有些痉挛的胃,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
有些人有多宝贝,有些人就有多卑贱。
这一路开车回去,连盼都没有说话,严易只当她是喝多了酒不舒服,时不时拿手去摸她的额头,怕她发烧。
时间已经很晚了,连盼又喝醉了,严易没办法再送她回宿舍,只好直接把车开回了严宅。
这个点,大家都歇息了,只有周嫂还没睡。严易让周嫂帮忙煮了点醒酒汤,他自己就在厨房门口等着,煮好了端到房间里。本来是让连盼先睡一会儿的,结果进去的时候她却没睡,只静静坐在床上,背朝着他。
“喝点汤。”他把醒酒汤递给连盼,白兰地的后劲很足,此刻连盼的脸颊几乎已经是通红了,双眼迷离,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看见他过来,她似乎很生气,只皱着眉摇头,“我不喝!”
严易只得拿着碗去哄她,“就喝一点,就一点。”
如果不醒酒,隔天起来只怕要头痛。
连盼很不高兴地伸手去推他,大约是喝醉了酒,力道也没个轻重,这一碗醒酒汤差点没被她打翻在地,碗里的汤撒了一大半,全泼在了自己身上。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白色的礼服上被汤渍了一大片印记,这衣服挺贵的。
“你又毁了我一件衣服!”
她很不高兴地在严易身上乱拍,严易没办法,只好把汤先放到了一旁。
“要不你先去洗澡吧?”他轻声哄她。
“不洗。”连盼只摇头,很警觉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又想给我洗澡!”
她不想让他洗澡,不止不想让他洗澡,所有他想做的事情,她都不想做。
他还有个前女友,高中时候的,或许还是初恋,但这件事,他从来都没有提过。
一想到这里,连盼心里就极端地介怀。
她自己也没料到,自己原来这样小气。
不止想要占有严易,还想要占有他的全部,他的过去,他的将来,只希望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个人。
其实他那样优秀的人,有个前女友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她心里就是下意识觉得他是自己的。
一想到曾经也有人和她在一起过,她就觉得特别胸闷气短,好像有人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心头上揪一样。这并不会让她难受地死去活来,但就是难受,不高兴,不想和他说话。
汤渍一大半都是泼在胸前,严易怕她衣服湿了贴在身上难受,便又问她,“那你要不要先换衣服?”
“换给你看吗?”不知怎么,明明是喝醉了酒,她的思维却清晰地吓人。
到这会儿严易要是还没发现异常,那他就不是严易了。
连盼好像从在晚会上就有点不对劲,冲动地和人去拼酒,根本不像她会做出来的事。
难道是……因为白悦欣?
严易心中突然浮起这个诡异的想法,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小丫头,好像是……吃醋了?
他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却继续哄她,“你不换给我看,换给谁看?”
连盼气得脸颊鼓鼓的,“我不换给你看,你可以叫别人换给你看!”
她越说越生气,意有所指道,“她比我漂亮得多,你可以去找她,我相信她巴不得换给你看!”
白悦欣看严易的目光并不露骨,那是一种既期盼又期待,欲说还休的眼神,寻常男人,根本难以招架,连盼一看就明白了。白悦欣心里还惦记着严易。
她并不介怀别人喜欢他,她介怀的是,严易向她隐瞒了和白悦欣的这一段情史。
一想到他或许曾经也对别人这样好过,或许也曾将别人放在心尖上宠爱,或许自己并非那么独一无二,她就觉得心里特别酸涩,又酸又涩,比没熟的青橘都要酸。
八成是卫慧那个臭丫头添油加醋告诉她的,严易这下总算明白连盼不对劲的原因了,难怪她一进23号房看见白悦欣就脸色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