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悦欣一直死不承认,一直在旁边围观的金发医生也有点不耐烦了,操着一口极其流利的普通话道,“别说这个相机你不知道了,那那个长胎记的女孩你总认识吧?”
范修将电脑调到通讯界面,随着对方喂了一声,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鼻青脸肿,左脸上还印着淡淡青灰色胎记女孩的脸顿时出现在了屏幕里。
她嘴角青肿,带着血迹,似乎被绑在类似仓库一样的地方,光线不是特别亮,旁边说话的是个年轻的男声,对着麦克风问了一句,“修哥?”
范修嗯了一声,屏幕里女孩立刻就被人踢了一脚,“该怎么说话,知道吗?”
杨小葵含着泪点了点头。
范修把屏幕稍微转了转,让摄像头可以照到客厅里更多的人——尤其是蜷缩在角落里,穿着一件修身套衫的白悦欣。
她长得很漂亮,这么多年明星生涯放大了她的美貌,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杨小葵一看到白悦欣的脸顿时就大哭起来,拼命喊道,“白小姐,白小姐你救救我!是你让我在严先生饭菜里下罂粟的,你说这样以后他就会只吃我一个人做的饭,再也离不开我……他们现在把我抓起来了!白小姐!这和我没有关系啊!你救救我!我都是听你的话的!”
杨小葵吼了半天却见白悦欣半点动静也没有,她拼命往前探出头,这才看清严十四举着的手机里,白悦欣的脸。
她木然地站在角落里,满脸惨白,脸上也挂着泪,周围黑压压一群人,全部都穿着黑色的西装,如同修罗。
更重要的是,在屏幕的角落里,还站着两个人,虽然隔得远,但从身形依然可以辨认出两人的身份——是严易和连盼。
杨小葵长大了嘴,忽而在被绑着的石柱上剧烈挣扎起来,似乎想要挣脱捆绑自己的绳索。
“不是……不是!都是那个姓白的女人指使我的!连小姐,严先生……连小姐,我知道你最心善了,你是个好人,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严先生……严先生没有吃那个饭菜啊!你就看在我上个月每天给你送粥的份上,你绕过我吧!不是我……是白悦欣让我干的!是那个贱人!连……”
她相貌狰狞,又被绑在昏暗的地下室,凄厉的惨叫声从屏幕里散发出来,如同女鬼一样,老太太听的微微皱眉,范修见状,立刻挂断了这个视频电话。
江铃玲在一旁也是吓得满脸惨白,望着角落里的女儿痛哭,“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你!”
事已至此,这已不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小事了,她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知道大家坐拥金山银山,旁的不在乎,最在意的就是身家性命,女儿竟然买通了别人在严易的饭菜里下罂粟,这已然是犯了死罪!
严家就严易这么一个独苗,之前又患了严重的厌食症,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白悦欣此举,无疑是触动了严家的逆鳞!
白悦欣起先还能否认,此刻连否认的力气也没了,杨小葵那张丑脸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她木然地跌坐在地,什么话也不肯说。
白瑞峰气的抓着江铃玲的手拼命往前伸,“你你你……你给我去打死这个畜生!”
江铃玲手臂都被丈夫抓出红印来了,此刻却也只能颓然哭泣,“我的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巨大的中式客厅中央铺着富贵祥云的绒毛地毯,正中央挂着一副巨字,两边有副对联,字体苍劲古朴,威严十分。
白悦欣木然地望了一眼字画下端坐的老太太一眼,她眼珠转了转,忽而瞥到了旁边墙壁上挂着的一副送子观音像。
自骆明远回家以后,老太太特别盼望她能和骆明远生个孩子,便特别命人去庙里求了这幅画,挂在客厅里,白悦欣此刻瞧见,忽而心生一计,朝老太太哭道,“奶奶……我错了,我的确是错了……但是,我之所以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我……”
她抬头盯着严易,目光里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与绝望,“我……有了阿易的骨肉!”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江铃玲首当其冲跑到了女儿面前,“你说什么?!”
白悦欣此刻只能抓住了母亲的手哭道,“妈……都是真的,我怀孕了!你也知道,严易喜欢连小姐,我……一时糊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