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保住了吗?”夜北说。
“我只是保住她不截肢,其他的还要看情况。”小武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会落下残疾。”
闻言,夜北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痛苦,可也只是一瞬间。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我知道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此刻却像是一声闷鼓,重重的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连蓝父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小武又跟进病房,对责任护士交代了一些护理的注意事项,这才去歇着。
蓝盈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上毫无血色,也没有多久没见她,却发现她整个人已经消瘦了一圈。
虽然是睡着,可依然看得出她眼角眉梢藏着的那股忧伤。
听夜北说,她今天是约了夜北去探班的,结果夜北没有去。由此看来,那日婚礼后,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什么进展。
蓝母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只是看向夜北的眼光更加不善了。
“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走?”
“伯母,我说了,我不会走的,我得照顾盈盈。”夜北的语气很轻,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还要赖在这,你还嫌害我们家盈盈害得不够吗?”
夜慕辰扯了扯唇角,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为蓝盈盈拉了拉被子,又拿了棉签沾了清水给她润嘴唇。
他的无声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坚决不会走。却也让蓝母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又一次的激动起来。
“不要在这里假惺惺,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照顾。”说着冲过来打翻了夜北手里的杯子,“你要是真的为盈盈好,就马上离开,算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家盈盈吧。”
夜北默默的蹲下身,将水杯的碎片捡起,又去拿拖把,被蓝母一把抢下来,“你滚,你滚!”
“我不会走。”夜北淡淡的说。
“你……”
“妈,妈你别这样,算了,盈盈现在这种情况,也需要他的照顾。”蓝幻见事不好,忙过来安抚道:“你也了解盈盈,我想她最希望的就是夜北陪着她。”
“他……”
“妈,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都这种时候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蓝幻说。
作为长子,说话还是管用的,蓝母虽然不情愿,但也还是听了他的话,不情不愿的瞪了夜北一眼,没再说什么。
看情况,这算是无声的妥协了。我和夜慕辰也就放下心来。
蓝盈盈的麻醉还要些时候才能退,我和夜慕辰就先走了。我还怀着孩子,现在胎气也不稳,总不能一直待在这。
更何况,现在这种时候,让夜北自己面对会比我们在要好得多。
夜北若想跟蓝盈盈在一起,父母这关是一定要过的,这正是个好机会,让他用自己的真诚,打动蓝家父母的好机会。
“十年前的事,你怎么看?”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问道。
“不是夜北。”夜慕辰扫了一眼倒车镜,“一定有什么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夜北瞒着实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夜北要隐瞒实情,宁愿自己背这个黑锅呢?”
夜北对蓝盈盈的感情不可谓不深,我能看得出来,他是把她当命一样的在乎。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宁可背弃和蓝盈盈的誓言,再也不见她,甚至伤害她,来背负这样的骂名。
“不清楚,但是我猜想,夜北一定是为了保护蓝盈盈,你没听蓝母说,蓝盈盈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失过身,当年蓝盈盈是昏迷的,被人下了药的。”夜慕辰说。
我点点头,“可这算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两个人,因为这样的误会不能在一起,闹到现在这地步,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这夜北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办这种低智商的事。什么锅都能背吗?
现在好了,你看蓝盈盈为了他,那么明艳活泼的女孩子,整天心事重重的不说,出了多少事了?他这是保护吗?他这算哪门子的保护?”我越说越气,为蓝盈盈抱不平,也觉得有些时候,男人自以为是的做法很可笑,就像夜慕辰以前那样,“也不知道智商都哪去了,你们男人就爱弄这些没用的,自以为是的是为女人好,到头来反倒把人伤的最深。”我抿了抿唇,又嘟囔了一句,“软弱的人作恶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