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还有一份文件,身上是略微凌乱的西装,手撑在额头边,哪怕是睡着都是眉头紧锁,林深深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放轻,小心地走到他旁边。
她根本都不知道萧爵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卧室?她想着,看萧爵脸色有些苍白,很小心的去摸萧爵的额头。
本来都以为自己很小心了,可她的手指触碰到萧爵的额头的时候,对方的眼一瞬间睁开,血丝和倦怠混着几分凌厉直逼过来,看到林深深,才又缓下来,把她直接拉在怀里,低低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声线沙哑:“醒了?”
“嗯。”林深深蹭了蹭他的颈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去给你做杯豆浆好不好?”
“恩。”萧爵松开她,眼眸倦怠的又倒回去:“刚回来没多久。”
他将手里的文件放回去,林深深心疼的不行,起身就要去做豆浆,结果萧爵的手又捞回来,把她摁在胸口,贴着她脸颊:“再让我抱一会儿。”
林深深又舍不得动了。
空气里一时弥漫着温存的气息,对方的呼吸悠长而又沉稳,林深深埋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只觉得一世安稳。
但总有人来打破这个美好的时候,萧爵的电话又跳起来,优雅的和弦声在此刻分外刺耳,他蹙眉,凉凉的往桌上扫过去。
林深深正趴在他胸口,咬着他扣子,示意他接起来,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儿分外勾人,萧爵吻了一下她额头,拍了拍她屁股:“去做豆浆。”
林深深就跳起来冲到厨房去摆弄——这丫头也不是什么都不会,起码还会摆弄豆浆机,但也就会摆弄豆浆机了。
厨房里传来豆浆机“嗡嗡”的声音,萧爵接通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垂着眼眸“嗯”了一声:“你们继续查,连根带茎,不管是谁,都挖出来。”
他话音落下,就听见厨房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正挂断电话,林深深就捧着一碗豆浆过来,豆浆很烫,她小手捧的很艰难,紧着两步往这边走,鼓着腮帮子使劲儿吹,小脸鼓起来想个土拨鼠。
萧爵定定的看了几秒,唇边勾了一丝笑,俩人在沙发上腻乎了半天,一碗豆浆就见了底。
“你去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去一趟监狱。”
小人儿伏在怀里,萧爵摆弄这她的发丝:“你父母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林深深原本满心都挂在他身上,被他这么一提顿时一个激灵:“对了,王姨说,想去看看我妈妈,她能去吗?”
大概这话是从林深深嘴里出来的,萧爵并没有多思考就点了头:“不是多大问题,那你给她打个电话,我叫人去接她。”
林深深趴在他腿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就要见到她的亲生父母了吗?
S市的监狱位于郊区,到了的时候,林深深被郊区的路颠的小脸儿都要白了。
而王姨脸色也不大好看,郊区最近下了几场薄雨,地面很泥泞,偏偏她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古典套裙,脚下踩着一双优雅的黑色高跟鞋,踩在泥泞上,一张保养较好的脸都显得有些不耐。
“王伯母,这边。”
萧爵一手扶着林深深的腰,一边回过头看了一眼王姨,本来只是一瞥,但莫名看到那一套衣服,他就顿住了。
王姨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拿包挡在了自己身前,挺直脊梁跟着往前走,萧爵又收回视线,淡淡的问了一句:“王姨,你一会儿能不能快一点和叶伯母说话?我也想见见叶伯母。”
“啊?好,当然可以。”
王姨笑了一下,抬手撩过发丝:“我会快点的。”
萧爵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带着林深深往前走,有监狱负责人过来和他讲话,过来一个狱警,带林深深进探监室。
大概因为萧爵疏通关系的缘故,林深深站在探监室外,还没进去的时候,狱警对她态度很好,还安慰了她一句:“没关系,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时间大概是半小时到一小时。”
林深深有些不安,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就看到走廊的那边,萧爵和监狱负责人在说话,察觉到她的目光,萧爵转过头来,对她点了点头。
林深深心里一稳,抬脚就进了探监室。
探监室不大,有一道玻璃隔着,隔成两个屋子,两边各放着一个椅子,玻璃前有两部电话,他们只能靠打电话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