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台阶,心不在焉的差点踩空。
夏嵬去拽他,抓了空,只能换成去抓住被他后扬起购物袋。
左佑死攥着袋子,被向后拉了一下,才站稳。吓的瞪着双眼,回头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给夏嵬。
夏嵬被他吓了一跳,抓着袋子的手没松,直接掰开左佑的手把袋子拽了出来自己拎,语气不太好的问他:“想什么呢?身体不平衡,还死抓着袋子不松手?”
左佑低低的“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低头往宿舍走。
夏嵬也没想到关心的话出口变了味道,他抬手想去摸左佑的头,但是想到刚才,他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直接放进了裤兜,手在裤兜里握紧,他有点恼。
他的耐心似乎快要告罄,左佑一旦表现出情绪低落或者情绪莫名不好,他会跟着焦躁不安。
他想,他大概被孙阳天诅咒了。
车子驶上高速,一路向西开,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在两人的脸上。
夏嵬从上车就带上了墨镜,左佑只能拉下挡光板,但是无用,最后只能由着太阳照射,被照的浑身暖呼呼的想睡觉,他吃了喝,喝了又吃,没一会儿饭饱,食困。
左佑:“领导,到了服务区换我开吧?”
夏嵬看了他一眼,阳光直射下过分明亮的脸,皮肤上的绒毛像是给这张脸打了柔光,看上去又软又暖,是一种懒懒散散的好看。他“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说:“睡吧,到了我叫你。”
左佑转头冲他抿嘴一笑说:“就是这个意思,一会儿叫我。”卫衣帽子兜头一扣,遮盖到眉上面,帽绳又被他拉紧,最后圈的只剩下鼻子眼睛嘴在外面露着。
夏嵬笑着问:“怕晒?”
左佑“嘁”了一声,说:“减少吸热面,我感觉在晒一会儿,我该出油了。”他小名叫花生,小时候家属院一帮小孩玩,杨清远总喜欢说‘榨花生油,炸花生米。’。他想到这儿,笑了,闭眼躺在椅背上偏头问夏嵬:“领导,你有……”没有小名?话说一半儿,他突然清醒。说他傻,真不冤枉他。哪个下属会问领导小名的,小名无意义黑历史般的存在,如果夏嵬不答,反问他的小名,那他妈就尴尬了。难道让他跟夏嵬说:我小名叫花生,为什么?因为我小时候白胖白胖的,我妈说我跟刚退了红衣的花生仁一样白胖,所以我妈给我取名叫花生。
妈呀,差点就因为傻,暴露了黑历史。
左佑说了一半儿,闭紧嘴装睡。
夏嵬看他憋着不说了,笑着“嗯?”了一声,意思是:接着说。
左佑闭着眼,脸转向夏嵬,慢慢睁开一只眼,想看看什么情况,结果眼睛刚睁开一半儿,夏嵬正好看向他。
夏嵬:“怎么不问了?”
左佑又把脸转向车窗,特意含糊不清的说:“困了,不聊了。”
夏嵬打开车载音乐,循环了一首轻缓的音乐。
左佑听着轻音乐,没几分钟真的睡着了。
夏嵬再看他时,发现他鼻尖已经冒了汗。他伸手过去拉了一下打了一个结的帽绳,帽绳解开,漏出已经汗湿的鬓角和额发。
左佑抬手挠了挠贴在皮肤上的湿发,然后把卫衣帽子摘掉,再睡着后,脸对着驾驶位,正好落在夏嵬眼里。
山海市到津市全程不足270公里,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停在唐城服务区,路程过半,夏嵬也不急着回去,在服务区停车场找了处车少背阴的位置停下。
他学着左佑那样侧躺在椅背上,只是他睁着眼,此时左佑正闭着眼酣睡,因为睡姿不舒适,还打出了鼾声,“呼~呼~呼!”不大不小,很有存在感。
夏嵬一直盯着他看,直到给自己看出了反应,他伸手拽了拽裤子,仰头看了会儿天,越看越不管用,干脆又转回头继续看左佑。
他伸手指去勾了一下左佑的小手指,自然蜷缩的小手指被他压平在放开,慢慢蜷缩的过程看的他心都痒,他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左佑的小拇指,环绕后,手指的温度很容易分辨。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左佑的指腹,看着小小的指腹在他手指的压力下变白,松开后又迅速充血变成粉红。
他忽然想把它含进嘴里!
夏嵬猛地转头看向窗外,慢慢松开手,开车门下车,拿出烟点燃。
左佑被关车门声震醒了,直起身抻懒腰,两手掌撑着车顶,感受了一下睡醒后能掀开车顶的力量。“啊……”他状似加大力,低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