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代替梦想的也只能是勉为其难
我知道吹过的牛逼
也会随青春一笑了之
让我困在城市里
纪念你
……
他感觉这座城困死了侯岳,这个天生拽的少爷,离不开这个优渥的环境。而侯岳喜欢的人恰好相反,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一座城能困得住小五,流连是他的固态,行走是他常态,流浪就像是此生的终点。
就送他最后一首走四方吧!左右想。
《安河桥》结束,左佑回头冲诗悦文一摆手,诗悦文抱着贝斯上前。
看斜阳落下去又回来
地不老天不荒岁月长又长
一路走一路望一路黄昏依然
一个人走在荒野上
默默地向远方
……
诗悦文擅长爆发式演唱,点爆了全场,经典老歌回放似的,很多人跟着合唱。这首歌唱嗨了大半场的人,却也有些人连曲和词都听不进去。
左佑看见侯岳笑了,笑的难看又苦涩。这位少爷估摸是对两个驻唱毁了酒吧的调性,感到拯救无望,索性坦然面对。
他从侯岳和周孟那桌收回视线的时候,看见最后一排,之前他觉得背影熟悉的人对他高举了一下酒杯,于是他习惯性的笑了笑。但是笑完再看一眼,瞬间傻眼。他愣怔两秒的时间,诗悦文已经向前走了两步挡了他一半儿的身体,用眼神问他:搞什么?
左佑瞬间回神儿,玛德!这一晚上刺激死他算了!
《走四方》一首唱完,诗悦文留在了台上,左佑匆忙下了台,他有点着急过去,又有点忐忑,他经过侯岳和周孟面前,矮身小声说:“操!我们领导来了!”
周孟压着嗓门儿“啊?”了一声,双眼跟探照灯似的开始全方位搜索。
侯岳也四处看,但是他不认识左佑的领导,乱看的时候对上吧台后面一双直勾勾的眼睛,他猛地转回头,看向唱台上。
左佑在心里挣扎了一千八百遍,磨磨唧唧的最后还是走到了最后一排,最里面那桌。
他讪讪一笑说:“你,好巧!”
夏嵬把手里的酒杯放回桌上,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目光在左佑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笑着叫了句“右哥。”
左佑“咕咚!”咽了口口水,听着吓人!
这称呼常来听歌的人叫起来他没觉得怎么样,但是从夏嵬嘴里说出来,他感觉非常不妙。
尼玛,周孟和侯岳怎么还不来认领他?
夏嵬抬下巴,示意左佑坐对面,看见左佑坐下他又问:“能点歌吗?”
左佑回答这种问题回答多了,也习惯了,顺口就说:“不能。”说完,后知后觉的咧了一下嘴,他以为夏嵬会不高兴,没想到夏嵬反而笑了。
夏嵬笑完,很满意似的点头说:“挺好。”
左佑心理咆哮:马勒戈壁,好什么好?
他等夏嵬问他唱歌的事儿,但是夏嵬就是不开口,左佑干脆自己说:“那个,这是侯岳的店,就是被堵小王庄的那个朋友,我偶尔过来,玩。”
夏嵬很郑重的问:“有签过合同吗?”这很重要,左佑现在是富原正式员工,签了合同的。
左佑摇头说:“没有,我只签了富原的。”这句话多少暴露了他的问题,但是他看夏嵬表情郑重,不免也跟着小心起来。
夏嵬:“对外统一口径,就按你刚才说的,”他手肘搭在桌边凑近左佑问,“知道吗?”
左佑感觉事情好像挺大,他茫然点头说:“知道了。”
夏嵬看他有点紧张,安慰他说:“没事儿,我随便问问,明天回项目吗?”
左佑一直耸起的肩果真松了松,说:“回,还要带一个回。”他说着看向唱台下方,周孟端着手机笑的傻兮兮的,一看就知道跟媳妇发信息,侯岳看着唱台发愣,一脸死灰相,左佑看完叹了口气说,“有一受伤了,我收养几天,等差不多了再放回来。”
夏嵬看着他一个小孩装深沉,看的直想笑,问:“哪个受伤了?”
左佑看了他一眼没回答,问他:“你第一次来?”
夏嵬摇头,他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左佑刚好在的时候,选一个左佑看不见的角落,这间酒吧很大,私密性也好,不想被谁撞见,完全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