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左佑说,“也好像没有。”
“说人话。”侯岳歪到了沙发另一头。
“等通知,你说我怎么判断?”左佑说,“但是让我把卫生巾广告策划案例讲了一遍,尬死了,对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姨讲卫生巾案例,操,现在想想,都倍儿酸爽。”左佑没说完,侯岳那边笑的已经跟沙发形成共振了,连带左佑身下的沙发垫子都一颤一颤的。
“周孟那孙子呢?怼他去,”案例是左佑的作业,但是点子是周孟出的,侯岳说完又是一通笑,“话说咱俩这事儿出了,就没见他人,也没音儿,哎~~,又殁了一兄弟。”
侯岳叹完气,左佑脸上的笑一下也没了,一时间心理堵得比胃里撑的还难受,“这年头试试兄弟情有多深,真他妈容易,性向一亮,瞬间跟清场一个样,多么痛的领悟。”周孟没见人也没回音,他俩都选择不联系,学校就那么大,有论坛有系群,班群,有各种消息来源渠道,只是口口相传就已经够周孟知道个几十遍了。
殁了就殁了,谁还没个黑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
“哎,你毕业,你家不让你回去吗?”侯岳问。
“回去添堵啊?”左佑提不起精神再聊天,侯岳今中午肯定吃撑了,大脑血液都供给胃部促进消化去了,这会儿明显大脑缺血又缺氧,说的都是他不愿提的事儿。但是,不提不说不代表没有,人某些时候还不如鸵鸟,鸵鸟是危险的时候把头扎进草堆里,人是不愿面对的时候就选择遗忘,可是鸵鸟不会总有危险,但是人总有太多不愿意面对的事儿。“两厢不见,不怨,凭空想想是我们三个最好的状态,就这样吧!”说完他自己也叹了口气。
一年就除夕夜回去吃一顿饭,见一面,这是目前最好的状态,他不知道这种状态是要持续一辈子,还是几年。
至亲的人,就不要没条件创造条件也去互相伤害了。
两人浑浑噩噩睡了一下午,临近五点调酒师九妹在楼下试新到的酒,调新品,才给他俩吵醒。
小二来得早,换了大爷的班,左佑和侯岳开车去了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写一句内容提要,感觉比码出一章还困难。
第3章 因花落
左佑和侯岳刚迈进宿舍楼还没迈上楼梯,就听见二楼传来一声吼“你牛逼,你特么再扔一个给爷爷看看。”
虽然这声音变了调,一副大烟枪嗓子,但是也不妨碍他俩听出来自称爷爷这位是周孟。
侯岳显然比左佑反应快,周孟这么骂人就代表他火了。俩人一前一后,一步跨三个台阶,狂奔上了二楼。
刚拐出楼梯口,就看见周孟背着一个黑色特大旅行包,正站在他们宿舍门口跟苏景洛面对面站着,右手食指戳着苏景洛的鼻尖,苏景洛抱着胳膊,堵着人不让进门,门外走廊上扔的都是被褥和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
左右看见机器人闹钟脖子以扭断的姿势横躺在走廊上,他压制着冲过去一脚踹死苏景洛的冲动往里走。
“嘛呢?”侯岳看见这一幕显然也傻愣了一会儿,随后吼了一嗓子,尾音都劈叉了。
左右牙齿狠劲的刮过上嘴唇然后是下嘴唇,恨意聚焦眼底,眼角儿下压,双眼皮都压成了内双。
“草你俩二大爷,死哪去了,这孙子抽羊癫疯呢,”周孟听见侯岳吼声,转身皱着一张铁黑的脸,大黑眼圈比国宝熊猫的还圆还黑,“个傻逼,把你俩东西都扔这儿了,”周孟说着说着又怒了,猛地转头瞪着双手抱在胸前的苏景洛说:“孙子,赶紧给爷爷捡起来,否不打残你,以后我叫你爸爸。”
“哼!”苏景洛生冷的目光在走近的左佑和侯岳身上仔细扫了一遍,“变态。”
“操~你~马~勒~戈壁!”周孟咬着牙骂了一句,抬脚冲着苏景洛的小腹踹了过去。
左佑快跑两步,周孟人高马大跟健身房那些肌肉男没区别,这一脚踹实了,够苏景洛在医院住上一个月,弄不好还得连带着脾脏碎裂之类的重伤。
苏景洛被身后的李潇猛地推了一下,周孟这一脚没踹在他小腹正中,而是踹在了他左侧的胯部,紧接着落在了门板上。
“喀嚓!”木头门板被周孟一脚踹的裂出三道纹,明显凹了进去。
“打电话给舍管,清这帮垃圾出去。”苏景洛被李潇推的撞在了一旁的门框上,胳膊被压了一下,他一手抱着胳膊,一边儿跟李潇喊。